面具人一愣，問道：「就這麼簡單？」

    「不錯！不過，我不要畫像！」

    彭飆打量面具人數眼後，道：「你臉部應該是長久試驗，被劇毒腐蝕，無法恢復了，但用法力短暫復原，應該是可以辦到的吧！」

    面具人點頭道：「是可以短暫恢復！」

    「那就讓我看看吧！」彭飆淡淡道。

    面具人微微一笑，表示無所謂，畢竟他以前只是個無名小卒，連竅境修仙者都沒有見過幾人，這個姓孫的也不可能認識。

    隨著面具人運轉法力，很快，他臉部便被一片白蒙蒙的法力覆蓋。

    數息後，法力收回，露出了面具人以前的面容。

    他是一名老者模樣，面容蒼老，臉頰清瘦，雙目如同百年古井，沒有絲毫波瀾。

    然而，彭飆看到老者樣貌後，心中如晴空炸雷，轟隆一聲。

    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之人。

    所謂的『面具人』居然是——羊榮！

    彭飆還記得，當年在赤壁山之時，一群雲國散修前來湊熱鬧，而領頭之人之一，就是羊榮。

    只不過，後來血魔老祖出世，羊榮帶著與他一同前來之人就跑了。

    後來，彭飆便再也沒有碰到過他。

    再後來，衛道書院副掌門韓常追查自己兒子韓升之死，從羊榮那裡弄到了彭飆的畫像，還曾來星辰宗討要一個說法。

    種種思緒從彭飆腦中一閃而過，他雖面色平靜，但心中已是驚起驚濤駭浪。

    當年一位年老修士，經過幾十年時間，已到如此境界了嗎？

    自己是身具九品功法，又有一連串奇遇，才到神將級初期，而羊榮，就只是被蠱門當做實驗品而已。

    蠱門的實驗，當真是恐怖如斯！

    「孫道友，有何不對勁嗎？」

    羊榮見彭飆呆滯了一瞬間，好奇問道。

    彭飆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道：「我以為道友會是一位年輕之人，沒想到容貌卻是一位老人，呵呵……」

    羊榮聽了，不疑有他，畢竟彭飆如今也不是以前的相貌。

    羊榮淡淡一笑，道：「駐顏丹雖很容易弄到手，但我卻不想服用，那玩意對凡人、對小修士吸引力大，對我輩修士，卻無甚吸引力。」

    彭飆聽後，微微點頭。

    確實，對於凡人來說，留住青春的容顏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駐顏才是所有凡人所追求的，為此，凡人研製出來諸多打扮之物，努力讓歲月不要在臉上留下痕跡。

    但對於修仙者來說，駐顏之事很容易做到，當一件事非常容易做到之時，就沒人稀罕了。

    許多境界高的修士，即使是年老模樣，但在法力的滋養下，也可以瞬間恢復年輕時的容貌。

    與凡人不同的是，修士往往更在乎的境界與實力，許多修士反而更願意體會歲月在身上流淌過的痕跡、更享受容貌慢慢變老的過程，畢竟，這是天地法則的一種外在體現。

    這也是修仙者與凡人在思想上的區別。

    其實，這種區別體現在很多方面。

    比如，凡人世界男女之間相處，會感到羞澀，這種情緒之所以出現，很大原因是因為教化、因為綱常。

    而修仙者則要直接得多，我與你產生感情，那便在一起了，即使行男女之事，也只會有本能的享受，不會存在誰吃虧、誰賺的心思。

    根本原因是，修仙界不講究綱常，只講究實力與利益。

    哪怕出生於凡人世界的修仙者，經過長時間耳聞目睹，觀念也會產生變化。

    彭飆在想著雜七雜八之事時，羊榮的容貌重新變回原樣，持續不過十多息時間。

    彭飆見狀，好奇問道：「你以後永遠會是如此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