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紀元幻世錄 八十六、為何奔去
「感謝阿諾德子爵大人,我由大人你那裡已經得到足夠的多了。」
安娜夫人莫名其妙地低下了頭,讓人看似是對阿諾德的敬意,她卻是幸福地看著自己的肚腹,似有什麼。
「伯爵夫人,阿諾德大人永遠不會許下兌現不了的承諾,正如大人的名字一樣,鷹一般的騎士,誓言與承諾高於一切。」費迪南德得意洋洋地賣弄知識,更為討好眼前哪位美艷的貴婦,甚至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閒聊和寒暄過後,阿諾德丟下了費迪南德以及劍士和民兵三十來人,便命卓洛帶領餘下的隊伍和農奴回去。而自己卻停在了法蘭堡的大門前,牽動著手中韁繩。那老舊的皮革凍得僵硬,如同凍結的心一樣,在用寒冷刺激著自己。
胯下的役馬已經有四歲多,冬季前得到了充足的填養,現在正是狂傲之時。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思,搖頭嘶叫,把雪白的地面刨出黑色的泥土。
站在不遠迎送的安娜夫人和費迪南德懷疑阿諾德是否想留下,心中各有喜憂。坐在役馬背上的阿諾德,只是一副冰冷如霜的背影,不稍片刻隨胯下馬匹邁開的步伐而逐漸消失大門前。
見自己的主人阿諾德策馬而來,公會劍士驅使農奴們邁開腳步,好讓在更為寒冷的夜來臨之前,能夠找到一個躲避寒風的低洼樹林或山洞。
呼律律的馬聲,在卓洛耳邊響過。披上風霜,白如雪,冰冷滿帶憂傷,阿諾德勒馬攔在了隊伍的前方。
「阿諾德大人,請問是否有什麼事情?」
凝固片刻的阿諾德,就像是沒有融化的冰雪一樣,在受到觸動之下,緩緩滑落的雪堆一樣。究竟是什麼讓這位英雄人物臉帶憂傷,沒有生氣,婉如冰雪。
「你們先回去,讓老學士和修士主持格蘭特的事務,協助圖本斯這幾天暫代我管理。」沒等卓洛反應過來,阿諾德已經猛地策馬,揚起雪土,絕塵而去。
熙熙攘攘的格蘭特城,濃縮精簡的城下,如今人口已多達數百人。手執羊皮記事本的稅務官跟隨著治安官爾蘭挨家挨戶做人口調查,密密麻麻的記事本只有寥寥幾頁是稅務相關,其餘大多是記載著哪家哪戶住著幾個人。
頗有微詞的稅務官認為這根本是不稱職的工作,卻無奈堅忍爾蘭騎士的各種指示。只要領主大人回來,我必定要提出申訴。
「幸虧阿諾德大人早有設想,若不然,哪能容得下這幾百流民。」風中瑟瑟的士兵對稅務官訴說領主的英明。
慕名而來的稅務官不過是名可憐兮兮,落魄無根的鄉村貴族,依靠那藤瓜相連的關係。恐怕如今也與流民無異,在可怕的卡羅艾恩遊蕩徘徊,躲避強盜和人販,惶惶不可終日。
「但這些日子我都沒看到領主大人啊?」稅務官的日子還不到幾天。每天不是收取略帶餘溫的銅板或工藝品,而是把寶貴的雙手露在寒風中,生硬地寫記著人物地點和時間。悠然的領主,難道對錢的欲求,比起一堆無用的人名要有用?稅務官深感疑惑,一直纏繞腦中迴蕩。
爾蘭敲開了靠近城堡的一戶人家的門,原本是套路一般的詢問。名字,歲數,來自何處,會些什麼,做過些什麼。開口的竟然是爾蘭騎士,被他們暗裡地說是女人的騎士。
「艾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撓著頭的艾爾就像跟漢克能夠匹比的熊一樣,堵塞在門前,嚇得稅務官慌張後退了兩步,迎來同僚遭笑的視線。
隨著身後傳來一陣嬰兒哇哇的叫聲,艾爾靦腆地笑了笑「芭芭拉她希望能夠在這裡開個鋪,不久前我向馬克學士取得了這房子的所有權。」接著又是一陣子燦爛的笑容。
「是嗎!恩,我知道了。」爾蘭轉身對新來的稅務官說「格蘭特大道,一號,布魯克家族,艾爾?莊尼?布魯克和他夫人芭芭拉?布魯克,還有他們的小布魯克。共三人,職業是領主護衛,來自象牙灣。」
手指僵硬書寫的稅務官實在難以理解這裡的一切,領主的護衛不應該有權居住在領主的城堡內,能隨時隨地守護領主,相應領主的召喚嗎?然而卻荒誕地擁有自己的物業,一所房屋,還可以開設副業,這種怪異荒誕的事情,讓人摸不著頭。
似有不約而同的感覺,帶隊返回的卓洛和行商而回的圖本斯,他們都聚到艾爾的家門前。各自遣散隊伍的人後,幾人應邀而入,走進了艾爾的新房。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