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在哨所營區里悠閒地邁著狗步，這狗東西，那毛髮長得濃密得很，威風凜凜的像極了獅子，一點也不懼寒冷的，哪怕大降雪已經開始。

    它像獅王一樣在營區里邁著狗步，一步步的，自信而張揚，狗頭慢慢擺動著，巡視著自己的領地。終於確認領地之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它才放心的邁步朝樓房那邊走去。

    哨所的官兵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有看見的還會招呼黑：「黑將軍，過來站崗啊。」

    每當這個時候，黑一般會擺擺手示意不會過去，似乎它認為以自己尊貴的身份，是不應該去站崗的——頂多在李牧所在的房間門口趴著躺會。

    自從黑到了阿拉圖哨所，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再沒有野物敢靠近營區。以前大雪季節，經常會有迷失了路的過境的野生動物，大大的都有。對一些比較常見的，哨所的官兵們偶爾的是會搞上三兩隻解解饞。

    黑來了之後，是再看不見任何野物了的。

    一些低級士官面對黑是沒有什麼底氣的，甚至一些中級士官也底氣不足。因為他們無論是服役時間還是待遇，都比不上黑。黑從出生的那天起，就自動入役，開始計算兵齡。

    它是真正的。

    正要邁步上樓看看團長在幹什麼，黑突然的聽到一陣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扭頭一看，一輛在雪地輪胎上加裝了防滑鏈的二代勇士刨著積雪就開進了營區。

    認真一看，下車的是趙一雲。

    黑就蹲在樓梯口搖尾巴了——這狗東西嗅得出趙一雲身上的殺氣，欺軟怕硬。

    趙一雲沒空搭理它，三步並作兩步就上了樓，行色匆匆的。

    「團長。」

    趙一雲站在連部門口。

    李牧睜開眼，看見是趙一雲，有了一些精神，站起來披了軍大衣就走出了連部。兩人走到走廊的偏僻處，視野很開闊的地方挖，望著邊境那邊的雪山。

    先點了煙抽，趙一雲才低聲報告，「烏市反恐局近期有一次行動，目標是扎買提團伙。薛向陽局長告訴我，扎買提團伙可能得到了境外組織的資助，勢力比上一次打擊的時候還要強。但是扎買提本人，根據反恐局內線提供的情報，依然躲在哈國。」

    李牧有些煩躁，被束縛了手腳的感覺是真不好——邊防部隊總不能和反恐部門合作的。

    「消息可靠嗎？」李牧問。

    趙一雲稍稍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應該是可靠的。扎買提團伙內部的內線，是薛局長親自掌握，潛伏多年，線報一直很準。」

    李牧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煙霧飄出去，分不清是熱氣還是菸草燃燒後的煙霧了。

    「那就這麼著吧，咱們什麼都做不了。」李牧。

    趙一雲默然。

    邊防部隊被固定在一定的區域之內，李牧再神通廣大，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把人調到烏市那邊去。因此，除非扎買提團伙跑進團的防區，否則團什麼都做不了。

    「我會和烏市那邊保持聯絡，薛局長也答應，會及時向咱們通報最新情況。這一次，扎買提團伙再從咱們防區走，一個也跑不了。」趙一雲道。

    李牧點頭，「就這樣吧。那個兵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趙一雲，「當地武裝部的人今晚到，交接完就讓他們把人帶走，其他手續都辦妥了。」

    「行，趕緊的把人送走，大過年的，晦氣。」李牧語氣厭惡地。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

    趙一雲，「天氣預報部門通報，再過兩天暴雪天氣，要封山了，我覺得，你還是回團部坐鎮的好。」

    李牧搖頭，「不，團部有你和肖鐵宇足夠了。我要在阿拉圖待著。你去吧，抓緊回去。」

    肯定是勸不了他，趙一雲不再多言，下了樓，二代勇士就呼嘯著離開了。

    趙一雲前腳剛走，王國慶就從瞭望塔底下的通訊室里飛奔過來，狂奔著上了樓，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李牧報告，「團長，巡邊隊出事了！」

    「機動班集合！一號預案出動！」李牧果斷下達命令，肩膀一抖，大衣下來，他抓在手裡大步回到連部，大衣往沙灘椅上一扔，對連部里的人，「讓軍士長看家，我帶機動班出動。」

    「團長……」

    參謀話還沒完，李牧抓了腰帶和帽子就旋風一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