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指揮所，指揮帳篷，在實行了燈火管制的情況下，帳篷門被封得嚴嚴實實的。

    到了晚上，野外的氣溫低到零度一下，天空中飄著一點雪。可以視為大規模大範圍降雪的徵兆。

    李牧把石磊召了回來，和趙一雲一起，對著地圖研究旅的後勤補給線。

    快突擊隊的要任務之一，就是用運動襲擊的方式，癱瘓旅的後勤補給線，讓他們的裝甲車輛都變成動憚不得的鐵疙瘩。

    趙一雲指著地圖，「石頭，你看這裡，白雪風景區，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旅會把後勤補給基地放在這裡。」

    石磊皺眉道，「我的突擊隊在雪湖，和白雪風景區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幾乎是演習區域的兩個極端了。」

    擺擺手，李牧道，「直接打擊他的後勤補給基地，目前來看，不現實。現在要分析的是，他這條補給線，會怎樣走。」

    石磊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以咱們的主防禦陣地為中心，他們肯定不能越過主防禦陣地，換言之，旅的主要部隊會放在攻擊主防禦陣地這個方向。這樣看的話，他們的補給線，一定是沿著三號公路來布置。非鋪裝路面，但可以通行主戰坦克。」

    三號公路是軍方編制的能夠通行裝甲車輛的道路，不存在於地方公路地圖上面。白了就是不會出現在任何交通地圖上的某一個區域的自然形成的條狀路線。

    趙一雲，「補給線根本做不到隱蔽，車輛要動，就會留下痕跡。黃友全肯定能想到這一點，如果我是他，乾脆就不去花心思偽裝，直接加強保護補給線的兵力。這個新輕坦部隊，八成就是幹這個的。」

    「以新輕坦的性能，確實足夠保護這樣一條不到十公里的補給線了。」石磊點頭道。

    李牧忽然笑了，「似乎大家都明牌了，不過我手裡還有暗器。」

    石磊咧開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快突擊隊依然在視線之外。」

    「調開旅的新輕坦部隊，為快突擊隊打擊他們的補給線創造機會？」趙一雲問。

    李牧點點頭，「只能如此。輕坦部隊不調開，快突擊隊打進去就是送死。那些輕坦是完全能夠追著快突擊隊打的，他們的機動度非常快。」

    「怎麼調開？我們根本沒有更多的兵力了。」趙一雲，「所有的兵力，除一個連的預備隊，全都鋪在了防禦陣地上。」

    到這裡，他忍不住了牢騷，「他娘的，這仗這麼打實在是太憋屈了。這跟七十年前的攻防戰有什麼區別。大部分兵力被限制死在防禦陣地上，又劃定了防禦區域。得，也難怪黃友全口出狂言了。」

    石磊嘿嘿笑道，「云云，你可不像是牢騷的人，這是怎麼了。」

    趙一雲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道，「因為咱們都已經不再是突擊隊員。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想這個位置上該想的問題。你不要忘了，對老李來，這次演習的根本目的是恢復團的精氣神，士氣。一味地挨打，被動的防禦，不是什麼好主意。就算是要輸，也要輸一個轟轟烈烈。」

    慢慢的，石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趙一雲的很正確。還能像以前那樣單純的思考問題嗎，不受限制的選擇任何一種作戰方式，終極目的是完成任務。把限戰的概念運用得爐火純青。

    再不能像當初那樣無所顧忌了。

    他們都看著李牧，李牧沉思著，道，「對我們來是限制，對旅來，同樣也是限制。黃友全估計也很憋屈，他要把主要部隊放在攻擊咱們的主防禦陣地上。導演部劃下這樣的標準線，目的在於檢驗旅的野外攻擊作戰水平，檢驗我團的野外陣地防禦作戰水平。」

    趙一雲和石磊明白地緩緩點頭。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人會迷失掉演習的根本目的，一心的想要奪取最偉大的勝利。這也是每年演習都會生一些傷亡的原因所在。打紅了眼，就真的不管不顧了。

    「還是要想辦法調動旅的新輕坦部隊，白雪風景區現的是一個裝步營，這支裝甲突擊力量，不管黃友全打算用在哪裡，對咱們來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趙一雲。

    李牧沉思著，緩緩道，「我會想到辦法的。」

    「薛猛到主防禦陣地去多久了？」李牧忽然問。

    趙一雲看了看時間，道，「三個時了。」

    「也就是他還在陣地上。」李牧忽然，「馬上通知他，把營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