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目瞪口呆的時候，李牧也目瞪口呆。

    他剛剛從邊上走過，把劉韻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而因為有幕布的遮擋，加上是泥沙地面，她們沒有發現有人從身邊走過。

    李牧苦笑著佩服這女同志的思維，完美的將各種戰術套用在了男女求愛這些事情上面，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他不會聽牆根，沒有停留就走了過去。

    幕布後面，兩個女人的討論還在繼續。

    「我總感覺太主動了不好，我是女人，這樣算什麼呢。」柳青還是很猶豫。

    劉韻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苦口婆心地道，「我你怎麼不開竅呢。剛剛不是了嗎，不是讓你上去就表白。之前他不是要跟你握手嗎，你不是沒搭理他嗎？多好的突破口！」

    「今晚聯誼會，你就找機會跟他話，從道歉開始，只要聊起來了，一切不久順利了嗎？就好比你找到了敵人的一個防守弱，這個時候你應該果斷地集中兵力對這一進行攻擊，打來突破口，擴大它，你的兵不就能潮水般進去了嗎？只要進去了，你還擔心找不到他的指揮部。」

    「不對，應該是你的防守弱，你主動湊上去讓他長驅直入直搗你的指揮部……」

    「你能斯文嗎？」柳青聽不下去了，學生都能聽懂劉韻的比喻。

    「我這還不夠斯文的呢，有一個髒字沒，沒有。」劉韻頗為得意。

    柳青一甩手，「我不跟你了。」

    「哎哎哎別走。」劉韻拉住她。

    想了想，劉韻道，「晚上你跟他聊的時候，千萬別太快暴露出你的意圖。畢竟咱們是女同志嘛，女同志的矜持還是要有的。不然的話他還以為你廉價呢。這個度啊，要把握好。」

    「怎麼把握？」剛才還不願意聽的柳青一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問，緊張起來。

    劉韻冷冷地笑了笑，「剛才是誰在上趕著不好。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拉著柳青，兩人就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那邊，遠離舞台的樹林裡，李牧和李啾啾一邊巡視著一邊低聲交談著。

    「根據你的觀察，那個柳青會不會有問題？」李牧問道。

    李啾啾皺眉思索著，竊密設備是柳青帶進來的，這自不用，但是他知道李牧問的不是這個。

    「我覺得她是被利用了，她本人根本不知道身上攜帶了竊密設備。最明顯的是行李箱裡的充電器。行李箱亂糟糟的，充電器就那麼明目張胆地放在最下面。如果她有問題，肯定不會這麼做。而且她的神態動作都很自然。」李啾啾低聲道。

    李牧微微頭，但是沒有話。不知道他是贊同李啾啾的看法還是表示知道了李啾啾的看法。

    反常即為妖。

    同時李牧感覺到，這個文工團分隊越看越不簡單。

    這麼堂而皇之地把那麼先進的竊密設備帶進來，真的是胸大無腦被人利用嗎？如果是故意為之的呢？

    李牧沒來由的感覺到脊樑處有些涼意。

    看見李牧久久不話，李啾啾問道，「你覺得沒這麼簡單？」

    「不好。」李牧沒有把握，連自己引以為傲的戰場直覺都排不上用場了，到底是戰場不同。

    「柳青那個女同志表面看上去就是個一眼就能把她看穿的沒有什麼心機的女人。」李牧沉聲，「可是現在不敢下這樣的結論。不管怎麼，攜帶竊密儀器進入軍事基地，已經觸犯了軍法。」

    「嗯。」李啾啾道，「既然如果她是被利用的，問題還沒那麼嚴重。如果不是，事情恐怕就超出了咱們的控制範圍。」

    「已經超出了。」李牧低聲道，「已經確定，107要裝備新一代指揮控制系統，所有列裝裝備都有搭載。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107部隊的編制戰術再先進也不會超過美軍同類部隊多少，至於境外諜報組織盯得這麼緊嗎。今天得到消息我才明白，關鍵在指揮控制系統上面。」

    李啾啾的眼皮很沒出息地連跳了幾下，指揮控制系統的技術秘密別泄露，只要幾個關鍵的參數泄露出去，以某**隊的實力，日後一旦開戰，很容易就能讓我軍的指揮控制系統發揮不出作用來，或者發揮出他們想看到的作用。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啾啾，「難怪……」

    「我預感到，這會是一場持久的無聲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