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宸只說了這四個字，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那是他永遠都不想要宣之於口的事情。

    「耀，你知道小念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歐宸突然開口問道。

    鍾耀看著歐宸的背影，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想要成為槍賽冠軍？」

    歐宸搖了搖頭。

    「你看，你連她想幹什麼都不知道，你現在卻在勸我。」

    鍾耀看著歐宸，這才感覺這件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她有什麼願望？」

    歐宸看了看隔壁的陽台，他們的房間就在那裡，他和小念曾經在那裡接吻。

    現在，卻空蕩蕩的。

    「她的願望好像就只有一個啊……」

    歐宸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情也像是化不開的夜色，一片黑暗。

    「那就是找她媽媽。」

    她的媽媽，蘇月。

    這是小念唯一的願望。

    如果沒有遇到她，她根本不會想別的吧。

    「所以呢？」鍾耀看著歐宸，突然腦中掠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小念的媽媽……」

    歐宸沒有回答，看著外面的夜色。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此生會遇到什麼難題。

    更沒有覺得這世上還有他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小念以前問過我，說以她的黑客能力，加上我的勢力，卻都查不到她媽媽的下落，是不是代表著出事了？」

    歐宸的聲音再度響起，卻磁冷的讓人心頭一緊。

    鍾耀也站在了窗前。

    此時，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好。

    現在，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想，看來，他對小念的了解還不夠。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媽媽是什麼人。

    室內陷入了沉寂。

    歐宸沒有說話，鍾耀也沒有。

    但是良久，歐宸轉身過來，拿著杯子舉在了空中，鍾耀拿著自己的杯子和歐宸的碰了碰。

    「叮」

    的一聲水晶杯的碰撞，在夜色中十分突兀。

    輕輕啜了一口紅酒，歐宸的唇瓣顏色被染的緋紅。

    「我怕……所以我不想說……」

    歐宸的狹眸看向鍾耀，那雙眼眸中幽深而漆黑，裡面帶著擔心和害怕。

    那是在歐宸身上很少看到東西。

    「就算出事，也是和你沒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會怕？」鍾耀審視著歐宸的表情，不明白他為什麼擔心。

    歐宸回視著鍾耀，眸光卻更加的暗沉，薄唇緊緊抿著，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鍾耀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看著歐宸沒有說話，轉開了目光，接著說道：「宸，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小念的個性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

    歐宸怎麼會不知道小念的性格，她什麼樣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不知道的是鍾耀。

    是他們。

    他有他不能說的理由。

    這個理由當初沒有說，現在就更不能說。

    「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心裡不清楚想錯了。」鍾耀看著歐宸，感到他身上那種沉沉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了。」歐宸轉過頭來看著鍾耀，這件事他會好好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