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第五十九章 綺綺
更新:09-15 09:56 作者:關關公子 分類:軍事小說
冬夜清幽,樓船緩緩駛出南山港,陸家和蕭家的叔伯站在港口道別,港口上的望樓依舊在,上面沒有了打手,但官府並未拆除,至於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許不令已經管不著了。
陸紅鸞站在甲板上,揮手和兄長告別,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再回來,誰也說不準,有可能再次踏足金陵城的時候,已經紅顏白首帶著兒孫。
不過女人總是要離開娘家的,曾經已經離開過一次,如今那種哭的死去活來的不舍反而淡了,回來只是探親,真正的家,早就落在許不令身邊了。
船艙的廂房內,許不令依舊被當做傷員,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不能走動。
屋子裡燃著黃銅暖爐,為了透氣窗戶稍微打開了些,可以看到秦淮兩岸的燈火緩緩後退,耳邊還能聽到船艙後方的吶喊:
「姑姑……我錯啦……」
能喊出這聲音的,除了蕭大公子沒有別人。
下午準備出發的時候,四處找不到蕭庭的人,最後還是蕭庭的小丫鬟告密,把蕭庭從秦淮河的畫舫里揪了出來,竟然還在玩角色扮演,找了身戲服扮宰相,當堂審問扮演敵國諜子的妖嬈花魁。
蕭綺得知後差點氣死,若不是蕭家只有兩個嫡子,非得把蕭庭逐出家門。
夜鶯坐在跟前,握著許不令的手指仔細修剪指甲,此時還在輕聲嘀咕:
「蕭公子真是沒大沒小,扮誰不好扮演宰相,審案就審案,還脫勾欄女子衣裳。聽說那沒臉沒皮的窯姐兒,還一口一個『蕭相,別這樣』,咦……」
許不令想笑又覺得不合適,搖頭道:「閨房之樂,沒什麼好笑話的,蕭庭錯不在扮演蕭相,錯在被逮住了……」
夜鶯『哦』了一聲,稍稍思索了下,又道:「就和公子本色扮演,讓湘兒姐裝做含羞忍辱的太后娘娘一樣?這要是被逮住,可比蕭庭還慘……」
「……」
許不令清冷的面容有些掛不住,微微蹙眉道:「一邊去,越來越沒規矩了……」
「做都做了,還不讓丫鬟說,又沒外人……哎呦~!」
挨了個腦瓜崩,夜鶯吃疼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皮了,揉了揉額頭跑了出去。
船隻已經起航,從水陸順流而下進入杭州灣,約莫得四五天的時間。陸紅鸞下午被占了便宜,估計心裡又七上八下沒法安靜下來,也不過來照顧許不令了,自己躲回了房間裡。
許不令在屋裡坐了片刻,見陸姨沒過來,便起身從柜子里取來的鐘離玖玖配的藥物和紗布,自己換藥。
剛剛解開身上的袍子,房門便被敲響,傳來的蕭綺的聲音:
咚咚—
「許不令?」
下午忙著出發,蕭綺一直忙著安排金陵的事務,彼此也沒有說上話,此時船隻出發閒下來,才有時間過來探望一下。
許不令拿著傷藥稍顯遲疑,回身直接躺下了,調整姿勢做出略顯虛弱的模樣,輕聲道:
「門沒拴,大小姐進來吧。」
吱呀——
房門推開,蕭綺進入房中。
出門在外,蕭綺的著裝從未變過,修身的黑色長裙勾勒著葫蘆般的身段兒,除了面料稍微厚實了些和春天沒什麼區別。如墨長發披在背上,梳成未出閣姑娘的款式,偏偏氣質又很高冷,看久了有這種很特別的吸引力。
蕭綺腳上踩著黑色繡花鞋,藏在裙擺下難以發現,其實以許不令的眼光來看,配一雙黑色高跟鞋更搭配一些,不過這個想法想實現,還得回去討好寶寶……
蕭綺走進屋裡,見燒著暖爐,為防寒氣透進來,把房門關上了。緩步走到跟前,在床邊的圓凳上坐下,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
「傷勢如何?」
許不令表情頗為堅強,揉了揉肩膀:「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應該就好了。」
蕭綺幽然一嘆,看了許不令幾眼,開口道:「我們還沒什麼關係,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說說你,你也別嫌我煩。為上位者,當居於幕後總覽全局,哪有自己跑出去打打殺殺?我發現你性格太剛了些,做事喜歡用武力掀桌子。人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成功一百次,只要失誤一次就滿盤皆輸。世上多少大人物,順風順水一輩子,最後都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翻了船,你若是繼續這樣,我怎麼敢讓湘兒跟著你?指不定哪天就守寡了……」
許不令做事,都是有把握才會掀桌子,這次只是沒想到薛承志會半路殺出來。即便如此,局勢也在掌控之內,他是想找個厲害人物單挑一次才和薛承志動手,不然早就扔鎖龍蠱跑路了。
面對蕭大小姐的諄諄教誨,許不令自然不會和她辯駁,認真點頭:
「蕭大小姐教訓的是。」
蕭綺聽見這話,微微眯眼有些不樂意:「誰教訓你了?你又沒做錯什麼,只是讓你以後注意自身安危,湘兒好不容易有個歸宿,若是再守一次寡,就活不下去了。」
許不令露出幾分笑容,思索了下:「聽起來,蕭大小姐這話像是給自己說的?」
蕭綺表情並不扭捏,也沒有否認,只是平淡道:「你都把我那樣了,我自然是得考慮一下,不然豈會和你說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早點休息吧。」
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
許不令道了聲晚安,然後拿起傷藥,又吃疼的抽了口涼氣,揉了揉肩膀。
蕭綺頓住腳步,打量許不令幾眼,見丫鬟不在,便又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抬手接過傷藥:
「還武魁,你們習武之人不是不怕疼嘛?這點小傷都唉聲嘆氣……」
許不令做出無奈模樣,老老實實的靠在床頭。
蕭綺絮叨幾句後,抬手解開許不令衣襟,瞧見許不令結實的胸膛後,不知為何,睫毛輕輕顫了下。
房間裡燈火昏黃,在船隻的起伏下輕輕搖曳,安靜的呼吸聲似有似無,兩人都不說話,使得氣氛漸漸有些古怪。
蕭綺想偏開目光,可骨子裡的傲氣又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