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譜大俠 324大神們又去旅遊了
中午放學,李英雄拉著張怕說請客,還說小滿也來了,要感謝你的幫忙。
張怕說:「看見熊孩子就鬧騰,不去。」
李英雄說小滿現在乖多了,估計是在裡面沒少受教訓。
張怕好奇地看他一眼:「我說的是你。」
李英雄鬱悶道:「老師,你總這樣就沒意思了。」
中午飯到底是三個人吃的,李英雄一勁給張怕說好話,如果不是身份和年齡差距,張怕都誤會這傢伙是介紹對象的。
小滿穿的是校服,就是那種大江南北一個款式的運動服,小聲跟張怕說謝謝。
小丫頭在裡面沒少吃虧,一隻眼睛滿是血絲,吃飯時不敢用力咬東西,脖子一側是特別明顯的淤青。這是眼睛能看到的傷痕,衣服下面估計更多。
張怕說:「我知道你家情況,你哥又關在裡面,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活。」說到這裡停了下,多看眼小丫頭,再看眼李英雄,換語氣說道:「吃飯。」
在家常菜館點了四菜一湯,半小時結束戰鬥,張怕付的錢,李英雄想結帳,挨了他一巴掌。
飯後,李英雄送小滿去車站,又塞了些錢,說有事情就打電話。
回學校以後去辦公室找張怕:「老師,找到房子沒?」
「你有?」張怕問。
李英雄說:「我知道個地方,現在是空著的。」
「說仔細了。」張怕轉身面對他。
簡單點說,李英雄家附近有一飯店,租了別人的屋子做宿舍,後來飯店老闆不幹了,宿舍空出來,房東在找租戶。
張怕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李英雄說:「反正就是知道。」
這裡面一準兒有貓膩,張怕問:「你家遠麼?」
「還成,往南走三站地。」李英雄回道。
三站地,比幸福里還近,張怕說:「那成,放學去看看。」
李英雄拿出個紙條:「老師,這有電話號碼。」
張怕接過紙條:「你是有備而來啊。」
李英雄說:「老師,能不能提個要求?」
張怕說:「提要求沒問題,把事情說完整了。」
「什麼事情?」李英雄問。
「你怎麼會知道誰往外租房子?知道電話號碼?」
李英雄說:「老師,你反正收留雲爭五個學生,能不能再多收留一個?」
張怕笑了下:「誰?」
李英雄說:「安海。」
「安海又怎麼了?」張怕感覺腦袋開始變大。
「安海父母離婚了。」
「什麼時候離的?」張怕問。
李英雄看他一眼:「不到一歲的時候。」
張怕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然後呢?」
「沒人要他,是姥姥帶大他。」李英雄說道。
張怕嘆口氣:「是不是老人家病故了?」
李英雄說是,接著說房子給了大舅,可舅舅跟他關係非常不好,全家人都對他不好,往外趕。最新一個藉口是舅舅的兒子、也就是安海的表哥要結婚,馬上裝修新房,安海要是不搬,到時候他們就把安海的東西都丟出去,反正裝修了沒法住人。
張怕聽的都想笑了,這個世界啊,總是有一些狼心狗肺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活下來,又怎麼能活得很好的?
問道:「什麼時候裝修?」
「不知道,過了年吧?」李英雄說:「反正是最後通牒了,我們幾個就想湊點錢,給他找兩百塊的那種單人宿舍。」
「這是你們找房子的原因?」張怕說:「坦白點吧,是不是不想念了?」
李英雄猶豫一下說:「恩,安海不想念了,打算找服務員先幹著。」
張怕聽後沒說話,坐了好一會兒說:「你聯繫房東吧。」把手機放下,起身出門。
剛才忽然想起首歌,有年冬天下雪,他兩手抄兜在街上走,不知道能走去哪裡,有些看不清前路、看不清未來的感覺。
道邊有個彈吉他的少年,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抱一把很破的吉他,一下一下用力掃弦,少年在唱一首叫《哦,乖》的歌曲。
「爸爸,媽媽,你們可曾原諒他……沒有能力去維護完整的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一種想法……」
少年沒有唱功,完全是嘶喊,或者說吶喊,唱到副歌的地方停止彈琴,就是在喊,有些聲嘶力竭的大喊。
雪天,街上少有行人,沒有哪個人為少年留步,少年只管唱著,一直唱到最後,猛地一掃弦,弦斷了,手出血了。
天冷不適合彈琴,凍僵的手指如何能靈活?
少年唱的是首老歌,按照他的年齡,甚至不應該聽過這種很冷僻的歌曲才是,可他喊了出來。
血從手指上凝結、滴落,啪得砸進雪中……
張怕在看,少年也在看。
張怕想了想,摸出兜里二十塊錢放到少年身前的盒子裡。少年說謝謝。
張怕搖搖頭:「要不要買個創口貼?」
少年抬起右手,手指放在眼前看,鮮血往下流,滑過手背,少年用力吸吮。
街對面不遠是藥店,張怕過道花一塊錢買塊膠布,再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不見了。
現在又是一個冬天,只是沒雪,站在走廊窗前往外看,不知道那個少年在哪裡。
沒一會兒,李英雄打完電話出來,告訴張怕:「老師,他要押一個月的租金,一次性付半年的,每個月房租兩千四。」
兩千四?
張怕說:「晚上你帶著安海,叫上雲爭幾個去看房,房東要問就直說,說是你們的集體宿舍,別隱瞞欺騙,沒意思。」
李英雄有些驚喜:「真的?安海可以住過去?」
「想住就住。」張怕說道。
李英雄猛地一鞠躬:「謝謝老師!」還回來手機,轉身跑下樓。
張怕又在走廊站上一會兒才回去辦公室。
男人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