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些失態了

    「張總上午的事情已經完全處理妥當，您是要在公司食堂就餐？還是我幫您在外面點餐？」王秘書殷切的問道，雖然王海濤只比張鳳義小了一歲，可每次跟他說話都很尊敬與客氣，總是在稱呼上加上一個「您」字，久了張鳳義也就不覺得彆扭了。

    「在公司吧，吃完飯後我們馬上就要趕往機場接龍行。」語氣帶著溫和與暖意，冷峻的表情下似是透著難於捉摸的欣喜，給人的感覺就是要立馬見到那個人似的。

    一說出此話他自己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些年已經很少這樣親切的提起過一個人的名字了，就連站在一旁的王秘書也不禁皺了皺眉，似乎是陷入了思索。

    在王海濤的眼中：張鳳義是個不苟言笑的一個人，天天板著他那張帥氣又讓人退而遠之的俊臉，說話雷厲風行，孤獨冷傲又充滿了霸氣，禁慾如神般俊美的臉，從未有過提起某個人時的欣喜與激動。

    他自己跟著張總已經幾年了，按說也是比較了解這個事業有成的霸氣總裁了，怎麼今天如此這般一反常態親切的呼喚起一個人的名字？今天的張總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搭錯了哪根神經？

    以前的他稱呼別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加進對方的姓氏，就是今天對那個人沒有加姓氏，而每次叫別人名字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毫無任何感情可言。而今天他到底是怎麼了？

    看到王海濤不惑的神情，張鳳義也突然有些窘迫了起來，自己還是從來沒有在下屬的面前失態過，今天只是有一點兒小小稱謂上的疏忽，就好像讓王海濤抓到了自己什麼把柄似的，王海濤已經跟隨了自己八年多了，應該算是比較了解他的脾氣秉性與為人了。

    也是出於無奈，其實張鳳義是那種外冷內熱類型的人，他又不怎麼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不免讓有的人感覺他是個很難接觸的人。所有的下屬對他只有尊敬的份，沒有半分的輕薄之意。雖然他給別人不太容易與他人親近的機會，但是王海濤這個下屬實屬例外。

    他是他工作中的得力助手，而且對於他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在公司中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自然比別人多，自然要比別人相處的默契，自己的言行舉止、個人喜好，恐怕也只有他王海濤最為了解了。

    越高冷的人可能越有一顆敏感的心吧！張鳳義本身不太喜歡與女性接近，所以一到公司的時候就向方伯伯要了公司唯一的一個男秘書。這個男秘書也是所有秘書中最有能力，最有才華的一個。

    這些年來兩個人之間除了上司與下屬之間的感情外，還是親密的戰友，但是張鳳義從來都不曾奢望把他當成親人。又因為兩個人的年紀相仿，彼此之間很投機，在這八年多里，兩個人朝夕相處，不免有了心照不宣與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他的一言一行都盡收在王海濤的眼底。全公司恐怕也只有王海濤最了解、最懂他了。

    「那個……我是說下午我們一起去接方龍行，你先去準備一下。」張鳳義的語氣又變回平時的平靜、冷清與淡漠，去除了摻雜在裡面附有感情的成分，恢復了平日裡冷峻的姿態。

    他不允許自己在跟他最親近的下屬面前露出任何的破綻，或是展露出對於任何一個人的感情。那將是他的弱點，與最脆弱的表現，不得已的要去隱瞞與偽裝，有的時候感覺到很累，卻又不得已而為之。

    今天令王海濤沒有想到的是：張總竟然去掉了方龍行的姓氏，喊那個人的名字喊的那麼深情，那麼親切。恐怕連他自己也不得不覺得茫然……自己跟隨他都已經快九年了，怎麼就從來沒聽見過張總叫自己「海濤」呢？哪怕一次都好！

    王海濤三個字雖然在他的口中叫的不那麼冷，但是也只是很平很淡的那種。每次都是王海濤這，王海濤那的，他不免心裡有些嫉妒那個人。竟然沒忍住自己，很委屈、很幽怨的看了張鳳義一眼。

    「嗯，好的，我這就去準備。」說罷轉身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的，離開了在裡間張鳳義的辦公室，張鳳義當然不會看到王海濤轉身後的表情，那是個失望而自憐自哀，自卑自嘆的莫名神情，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王海濤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張鳳義長長地舒了口氣，自己心裡有鬼當然怕被別人窺見，很多錯綜複雜的心情他此刻自己都是難以說清楚，此刻他都沒有心思去研究王海濤看自己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