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時空 第二十二章 明白了
梁知終於知道真相了,原來,他以為是小說當中的角色,其實不是。他是讀者,是沉迷小說不成反而改了一遍劇情,現在按老教授查德的意思說,他貌似要以一個創造者的身份來行事,也就是當一個作者了。
車行穿梭,流往之間,車內很安靜,梁知用手機登錄了一個叫忒特的軟體,大致知道了這代人的生活狀態。
此時車內廣播內放的是經典:天空之城。
原來人一出生就要被計算,高低貴賤用AI算下就成了,這在很早以前就有了,米國某個洲的教育局還曾用它給老師評級,也有把好老師評下去了。
查德告訴梁知,原本梁知從小到大和其他天天叫爽的人一樣,可現在不知道碰到什麼鬼,出現了這種情況。
梁知覺得,要當主角就要當個好主角,當讀者就當一個好讀者,當作者同樣。
可這生活什麼鬼?當別人都在碌碌無為的反覆尋找生命意義的時候,他梁知就這樣要承擔拯救世界的任務了?
查德說道你梁知就是所謂的為高級精英,社會上層些的用戶創造,比如說原本有錢的商人,由於商品的管控嚴格而大幅減少,這樣就往往導致了有錢人有錢沒處花的境地,梁知就是策劃高級劇本,讓這些看起來足夠精明的人也能和常人一樣受到蠱惑覺得花錢很值。
很有意思的說,查德還是覺得梁知更可以去策劃針對政治家和文學家的劇本。他是這樣說的,例如說《百科全書》之類的書,普通老百姓既看不懂又買不起,反而是那些天天作者們試圖要推倒的貴族們喜歡買來看,因為不得不承認他們往往就是有知識有文化又有錢,最後我們總能看到有錢的貴族公子們要搞革命,當花錢的主力軍。
為什麼要策劃給政治家和文學家看的小說?寫小說的也看小說,滿足自己也滿足別人。人也許有時候就這麼變態,腐敗分子堅決反腐敗,獨裁者堅持搞民主,詩人活的快快活活還喜歡矯情的寓意古今,明明很垃圾還要說自己多高尚,一邊齷齪著,一邊光亮著,似乎總不缺這種人。
總之說白了,說梁知寫點東西吧,讓原本醜惡難免的人有了些良心,再看看真正窮苦的人吧,好,掏錢,捐款,辦伙食和教育。然後大家都樂呵了誇你。於是大家族的人都變得像平庸的婦女,一邊訴說著自己為兒女的無私,告訴人自己別無所求,可還是說個不停,說不要忘記我別無所求很無私哦,你們要不孝敬那像什麼呢?
貨幣才是體現人奴性的永恆。在一個人越需要錢的時代越是那樣。誰都無法避免,革命的本錢還是要資本家掏。
那梁知的選擇是?
梁知說我還沒搞明白,我想知道,誰給自己最初創造的小說劇本?查德說誰都沒有權利知道,你要是同意搞創作你也不能知道哪些人對你的世界表示滿足,讀者和作者之間只能是陌生的。
試想一下,如果你千方百計求爽來的世界,主角有錢有勢天天吃大餐有美女老婆,而創作者只不過是天天熬夜甚至年齡比你小,住在狹小的地下室,動不動吃泡麵,其實能隨便找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就得了的醜人,那你會怎樣想?
欺騙?還是承認自己同樣如此。
下了列車,查德帶梁知來到了一片藍天白雲下的國家森林公園,查德說梁知你知道嗎,這是人造的天空和公園,但我們足以和真的相媲美了。這裡有靠幻象刺激你的大腦,能增強你的感知,讓你身臨其境。
你的選擇是什麼呢?查德問,他說的時候兩人坐在大理石靠椅上,這是一片楓樹林下,金黃的葉子在陣陣涼風中簌簌作響。他們在抽菸。
說回來,我真是23歲啊。梁知先感嘆一聲,猛吸一口煙。幾個小孩從前跑過,跑過了秋田犬和楓樹葉。
我想回到那個世界去,梁知貌似是這樣說的,他想得到一個結局,他不甘心,他怎麼能那樣放棄。
為什麼文字用完了就會消失?他突然又問。
查德是這樣解釋,用完就沒用了。
就是激活大腦的某種興奮功能而已,故事無非是符號,無論哪種都一個目的。
那說起來人真是沒什麼好得意的,除了軀殼外還能有什麼,那存在意義又何在。說什麼黑暗光明對錯的變得真搞笑,既然生下來就要死,可死後還會求生麼?
梁知說,那我同意,那我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