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良久沒有說話。

    「姐，我要去洗澡了，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吧。」柳寒煙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電話那頭幽幽嘆了口氣：「寒煙，你若如此，我真後悔自己還活著。」

    柳寒煙臉色大變：「姐姐，我怎麼惹你了？」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就會面對你的真心了吧？」柳如煙聲音平靜，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柳寒煙瞬間明白柳如煙指的是什麼了。

    「我...」

    柳寒煙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對不起，姐。」片刻後，柳寒煙喃然道。

    「笨蛋。你哪有對不起我？我連林小川的前女友都算不上，我其實挺開心的。我那個木頭腦袋的妹妹終於開竅了，你都不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一直不開竅，孤獨一生。」

    「我即便開了竅，也會孤獨一生吧。」柳寒煙平靜道。

    「額...」柳如煙知道柳寒煙的意思。

    現在林小川有伊樂陪著，以寒煙的性格，多半會選擇逃離。

    柳如煙手指緊握，嘴角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如果鼓勵妹妹去爭取摯愛，那就是對伊樂的背叛，畢竟林小川現在是伊樂的男人。

    可如果勸說妹妹放棄，她也難開口。

    沉默中，柳寒煙突然又道：「姐，你打算怎麼辦？」

    「啊？什麼意思？」

    「不要裝糊塗，你明白我的意思。」柳寒煙又道。

    「呃...」

    柳如煙沉默片刻，才輕笑道：「我已經算是死去的人了，回來看一看小川，看他過的很好，我也就很滿足了。我打算週遊世界，去世界各地看看。所以，還得麻煩你『變成』柳如煙了。」

    柳寒煙輕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她怎麼會不知，姐姐這麼做只是給她創造和林小川接觸的機會。

    很久以後，就在柳如煙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柳寒煙突然又開口了。

    「姐，我不許你就這麼放棄。當年，林小川向你表白，你因為身患絕症，拒絕了他。如今，你的病已經好了，卻又要默不作聲的拋棄林小川一次。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嗎？」

    柳如煙身體顫抖了一下。

    「又一次拋棄林小川麼...」

    柳如煙不僅身體在顫抖，她的心也在顫抖，表情變幻數次，看起來內心十分掙扎。

    又是很久以後，柳如煙才又道：「我該怎麼辦？」

    「逼宮。」

    「啊？」

    「我們姐妹不是想跟樂樂姐搶男人，我們只是想拿到屬於自己的權利。」柳寒煙平靜道。

    只要姐姐能幸福，她並不介意去得罪別人。

    柳如煙心裡沒底氣：「我們拿什麼逼宮啊？小川又沒有得罪我們。」

    「我懷孕了。」

    柳如煙：...

    「林小川的？」

    柳如煙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嗯。一場酒後事故，竟然懷孕了。」柳寒煙平靜道。

    柳如煙內心吃驚不已，半晌才回過神來。

    「唔，逼宮啊...」柳如煙陷入沉思。

    她自然知道，如果逼宮的話，勢必會得罪伊樂。

    但逼宮的話，總不能讓妹妹和她的孩子毫無名分吧。

    內心掙扎少許，柳如煙最終拂過一抹決然：「好，姐姐支持你！」

    「還有你。」柳寒煙道。

    「啊？」

    「啊什麼啊，我們這次是姐妹一起出征。」

    「不是...」柳如煙有點慌：「我...我...」

    「你可是林小川以前最愛的女人，你不跟我一起，我沒底氣。」柳寒煙是鐵了心要把姐姐給綁上這架戰車了。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拉著她，她永遠都沒有勇氣向林小川告白，甚至都沒勇氣以柳如煙的身份站在林小川面前。

    柳如煙現在心情很凌亂。

    柳寒煙又道：「等我回去。我們先去見爸媽，然後向林小川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