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戰南下意識開口，「你看這倆小鬼的媽媽都這麼說了，你們」

    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方戰南倏然抬頭。

    方老著急的尋聲往那邊看。

    女人逆光而來，周圍落下的燈光拉長了她的剪影，那張隱匿在暗處的半張臉與另外半天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戰南再次見到蘇乘，他居然被蘇乘身上的氣場威懾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見鬼了！

    看到蘇乘，方老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叫她，被女警護著的小糖果跑到蘇乘面前，抱著她的腿，仰著頭，奶聲奶氣的說，「媽媽，你終於來啦！」

    蘇乘摸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抱歉啊，媽媽來晚了。」

    說著她還抬頭看了眼秦夏禮。

    這聲抱歉絕對不是和小糖果一個人說的。

    秦夏禮眉頭深蹙，他沒有因為蘇乘的出現而開心，反而還有些憤怒。

    她剛才在說什麼呢？

    什麼叫這兩個人已經和爸爸打過招呼了？

    這時一個警員問，「孩子爸爸確實接到了他們的電話？同意他們帶著孩子過來？」

    「確實打過」蘇乘頷首。

    方戰南指著蘇乘道，「看吧警察叔叔，我們沒說謊，都是這個孩子在報假警！」

    小糖果拉著蘇乘的手，著急的說，「媽媽！」

    警員皺眉看著蘇乘，「家長，孩子報假警你知不知道是在浪費警力？」

    看警員在教訓蘇乘，方戰南別提多高興了。

    「警察同志，其實沒那麼嚴重，我」方老這會兒沒功夫修理方戰南，他想替蘇乘說幾句話，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和蘇乘再生出什麼嫌隙。

    蘇乘打斷他的話，「警察同志，剛才我的話沒說完，就被這個男人打斷了。」

    她伸手指著方戰南。

    方戰南一愣。

    話明明就在嘴邊，可被蘇乘這麼盯著，他怎麼都說不出來。

    「這位老先生確實給我老公打過電話，不過他的態度很強硬，完全沒給我老公拒絕的機會，我老公沒辦法，只能按著他說的過來，這是錄音，你們可以聽聽。」

    說著蘇乘拿出秦司沉的手機，調出他和方老的通話錄音。

    「我老公為了孩子連闖了五六個紅燈，駕駛證才12分，五六個紅綠燈把分扣成負數都不行。」蘇乘神色凝重，「警察同志，孩子沒有報假警。」

    明明很嚴肅的場合，可蘇乘突然提秦司沉駕照被扣負分的事，莫名有點喜感。

    「行，我們知道了。」警員點頭，有秦司沉手機里的錄音在，基本上可以定性了，「兩位，請和我們走一趟吧。另外還得麻煩你們去警局錄個筆錄。」

    蘇乘頷首，「沒問題，我老公在處理違章的事，他一會兒就過來。」

    警員看著方老和方戰南，「請吧。」

    「今天我在這兒，我看誰敢動我爺爺！」

    方戰南把方老護在身後，朝著蘇乘就是一頓破口大罵，「蘇乘，虧我爺爺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寵，出門逢人就誇你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對你比對書月姐還好，結果你就是這麼對他的！

    他一把年紀，你讓這些警察帶他走，這和往他身上戳刀子有什麼區別？

    你真是沒心！」

    方老氣的把方戰南推到一邊，沒好氣的說，「方戰南，你給我閉嘴！」

    說著他又抬頭，看著蘇乘一臉認真的說，「蘇乘，你別聽他的，我覺得」你說得對。

    「方老先生，不管我們曾經的關係怎麼樣，你不經過我和我老公的同意，私自帶走兩個孩子，你孫子還對我的孩子出言不遜，你們方家的家教要是這樣，那我不介意往你們身上多戳幾刀子。」

    蘇乘聲音淡淡。

    方戰南眯眼，「你——」

    蘇乘目光森冷。

    周圍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秦夏禮剛才還因為蘇乘不幫他們生氣，可後腳聽到她的話，知道她的態度，秦夏禮神色複雜的看著蘇乘。

    那顆冷冰冰的心瞬間被暖意裹挾。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