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喝了整整一罈子酒。
他發起酒瘋來很兇,那些來拉他的兄弟都被他當做了敵人一樣揍,結果現在方圓幾丈之內都無人敢接近。就他一人赤 0 裸上身蹲著馬步曬月光,時不時口中噴出一口酒氣。
那是徐娘子釀的果子酒,聞著是一股水果香,雖是果酒,卻也是百年陳釀,後勁十足。
喝醉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醉,此刻的蕭望也是如此,他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我沒醉,誰說我喝醉了,甜甜讓我站這裡的,你們別過來,休想把我拖走……」
深秋夜涼,月華如霜。
明明沒有下雨,下山的小路也有些濕滑泥濘,蘇甜如今是個沒靈氣的,身子骨也弱,嬌嬌柔柔的就跟凡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差不多,走這夜路也深一腳淺一腳,偶爾踩到濕濕的青苔還會腳下一滑,幸好最後都穩住了,沒有跌倒。
她手裡那燈籠也隨之左右搖晃,從山上下來,明明暗暗搖搖擺擺的,落在喝醉酒看誰都有重影的蕭望眼裡,就跟一隻大妖怪睜著的一雙紅眼睛似的。
有妖怪!
他馬步扎著,人不敢離開那圈,但看到妖怪過來也是心急如焚,待到那紅眼睛越來越近,蕭望身子往前一撲,一幅惡狗撲食的模樣,提起拳頭直接往蘇甜腦袋上招呼,卻在聞到熟悉的氣味之時立刻收手,但人已經跌出去了也收勢不住,他直接把蘇甜壓到了地上。
他腦子一片空白,傻呆呆地轉回頭先是看了自己的腳尖,還留在圈裡,這才鬆了口氣。
轉頭再看向身下的人,軟綿綿的,摸起來好像很舒服。
他湊過頭去仔仔細細地聞,微微濕潤的鼻尖子一動一動的。
蘇甜:「……」
她後腦勺有點兒疼,磕得有些發蒙。
身上那人口鼻呼出的氣很熱,還帶著一股濃濃的酒味,蘇甜側過頭,伸手去推他,然而這傢伙跟座山似的,她那點兒力氣哪裡推得動。不遠處也有幾個妖怪在伸長脖子看熱鬧,蘇甜便喊,「把你們老大拉起來。」
結果那幾個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哄的一下散開了,一個個跑得比射出的箭還快,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人邊跑邊喊,「老大,你是老大你先睡!」
蘇甜:「……」
誰說的,你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一不小心,把蕭望的口頭禪都給學來了。
&望,讓開。」蘇甜冷聲呵斥,伸手抵著他胸膛,想要阻止他繼續往下壓。偏偏蕭望沒穿上衣,她的掌心貼著他的肌膚,被那灼熱的溫度燙的手心都冒了汗。
明明已是深秋,露水重夜風涼,他光著上身在這夜裡站了這麼久,居然還這麼熱。這忒麼是熱狗吧……
&甜……」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喊這個名字的時候近乎呢喃。呼出的熱氣讓蘇甜的耳朵都紅了,還有些癢,總覺得他的嘴唇與她的耳朵只隔了絲線的距離。
她本是頭歪在一側避免臉對臉的,這會兒耳朵發熱,心跳也快了些。
蘇甜眉微顰,手上再次用力,奈何手心早有了熱汗,往下一滑,按到了他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之上,惹得他低低哼了一聲,聲音有些惱有些委屈,是清醒時候的蕭望絕對不可能發出的聲音。
&甜疼!」
那聲音讓蘇甜手一抖,又往下滑了幾寸,落在他腹上。他的肌肉緊實有力,腹肌都有好幾塊。手摸上去的感覺很奇怪,讓蘇甜滿臉通紅,臉都快熱炸了。
&望,聽話,先起來,地上涼。」蘇甜都不敢亂動了,她眼睜睜看著對方徹底壓下來,胸膛壓在她身上,只覺得又羞又惱,手指微微動了兩下,就打算變出一點兒本體把蕭望給熏暈算了。
哪曉得手上還未動作,就見蕭望深吸口氣,鼻尖都拱進她脖子裡,喃喃道:「甜甜你真香。」
傳說中的狗改不了吃@屎在她這裡驗證了嗎?
問題是她真不是那個味兒!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說明,就算她幻化出了本體,也臭不暈他啊!
蘇甜有點兒崩潰,她個子跟蕭望比起來是嬌嬌小小的,此時被他壓住真是被蓋得嚴嚴實實的,連氣都透不過來了。別人都說天塌下來當被子蓋,她這裡是一個蕭望壓下來,就差不多能當被子了。
那炙熱的呼吸劈頭蓋臉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