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雪看向蘇然，面前是杜莎莎漸漸冰涼的身體。

    「蘇然，你知道杜莎莎會如此。」

    「我不是先知，也不是神，我預測不了未來，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之人。」

    「誰又能知道，對他們來說，如此不是最好的結局呢。」

    蘇然的聲音一片平靜。

    葉菲雪知道蘇然說的對，十幾年的折磨，杜莎莎真的已經走到了懸崖邊，若不是有溫酒這條繩子綁著她。

    或許，她早就墜入深淵，萬劫不復了。

    此時，溫酒這條繩子斷了，她也就終於毫無牽掛的跳下去了。

    「現在怎麼辦？」

    蘇然笑笑轉身離開。

    「這裡以後便是你的地盤了，你問我。」

    李流雲並沒有跟蘇然離開，她要留下來給杜莎莎和溫酒找一個好地方安葬。

    「我幫你。」

    李流雲對葉菲雪淡淡一笑，卻有著說不出的鼓勵。

    「葉菲雪，多日之後，別讓我看到一個無能的葉菲雪。」

    「不要離開了藥王谷，就像是出了籠的鳥，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然的聲音傳來。

    「你等著吧，我會讓你見到一個脫胎換骨的葉菲雪。」

    蘇然笑笑，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

    李流雲也是淡淡一笑。

    或許，在這整個故事中，獲得重生的並非只有溫酒一人。

    就在蘇然他們進去看溫酒和杜莎莎的時候，朔風帶著田逢吉就躲在一旁。

    剛才蘇然所言，不光是對葉菲雪他們所說，還是對田逢吉說的。

    「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吧，記起來了嗎？」

    朔風看著田逢吉，這個人不知道怎麼看，是好人，還是壞人，亦或者，只是做了錯事的糊塗人。

    田逢吉笑著，一片悽苦。

    「我記起來了，一切都記起來了。」

    朔風點頭，他的任務完成，該離開了。

    接下來便是蘇然的事情了，他可懶的管。

    「師父，我們去哪？」

    「這個地方這麼大，藥王谷的人又走的匆忙，我可不相信他們能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搬走。」

    「那我們這下豈不是要發財了。」

    「哈哈，就盼望那群孫子們給我們留點好東西了。」

    蘇然看向田逢吉，輕嘆一聲。

    這個人，就因為當初的一個錯誤，之後才有了諸多慘劇。

    若是，如果。

    當初他看到天氣惡劣之後，能夠聽從溫酒的建議，及時返回的話，那麼之後的一切就不會改變。

    十幾年的時候，足夠他登上好幾次的山頂了。

    可惜，一切，沒有若是，也沒有如果。

    「田逢吉，你還想要登山嗎？」

    田逢吉眼中已經毫無生氣，一片死氣，「我還能登山嗎？」

    「所有的一切都因雪山而起，或許，也應該由雪山而結束，還記得托我找你的那個老人嗎，他還在等你的回覆，他還在等你彌補最後的遺憾。」

    田逢吉點頭。

    「蘇然，你說的沒錯，一切因雪山而起，或許最後也應該結束在雪山。」

    我的一身罪孽起始於雪山，或許最後也應該讓雪山來掩埋。

    蘇然點頭，轉身離開。

    「蘇然，謝謝你。」

    蘇然擺了擺手，「要謝就謝那個老人家吧。」

    一片迷霧之中，蘇然再次提著好酒好菜來看望老者。

    「蘇然，看來你都查清楚了。」

    「是。」

    「如何？」

    老者走來，還如往常一樣，似乎他千百年都不會改變一下。

    「是個簡單的故事。」

    兩人席地而坐，蘇然為老者倒了清酒。

    一切都開始於雪山。

    蘇然說的很詳細，沒有漏掉任何一點。

    片刻後，蘇然說完，他們面前的酒也空了。

    老者許久沒有出聲，最後只是化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