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外志 第十回_頁2
畫著上邽城的地方,卻發現一個地名叫做「段谷」。揉揉眼睛,我再細看,發現這段谷在上邽東南三十里外,三條通路的中間那條由此大繞圈穿過。
「這裡有個谷?」我抬頭問秦銳。秦銳點點頭:「是呀,老爺曾經前往天水去辦差,走過那裡,地勢可真古怪。」「是否險要?」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追問他道。秦銳撓撓頭:「倒也說不上險要……樹很多,道有點窄,坡有點陡,可是又四通八達……」
他看我和劉睿一臉的疑惑,就從我手裡接過毛筆來,在地圖邊緣找了半天的空白處,草草畫了幅圖:「原本的山谷被段水一切為二,谷深不過百尺,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出口……」「好地方!」沒等他畫完,我就一拍大腿,「咱們就去那裡駐兵吧!」
秦銳和劉睿都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我咳嗽一聲,一邊想一邊解釋說:「三條道路上,最險要就是這裡,咱們憑險而守,料他姜維無法通過……」「這完全不是可以駐守的險地呀!」看秦銳的表情,簡直懷疑我是否吃餿食吃壞腦子了,「況且,姜維大可以從谷外繞著走,也沒必要進來……」
但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劉睿。「原來如此,妙計呀,」劉季明不禁歡喜讚嘆,「咱們確實是當道扼守,姜維如果不來,那是天意,而不是咱們不遵將令……」我瞟了他一眼,微笑道,「季明休如此說,我就怕姜維不來,他若來,定殺得他匹馬不回,嘿嘿嘿嘿。」
這個時候,殺了我頭我也不會想到,蜀賊還偏偏就走了段谷。果然昏人每多昏招,你想躲也是躲不開的!
正當八月初,秋老虎還很厲害,晚上睡覺需要裹著毛毯,白天卻就算脫guang了也難奈酷熱。上邽縣很夠意思,派人送來了幾擔瓜果,我對士兵們一視同仁,每人都分了拳頭大的一塊,身為主將,我自己也不過才留下了半擔而已。
某日中午,我正躲在樹蔭下啃著香瓜,突然劉睿髮髻散亂,粗胸半袒地跑過來,滿臉都是喜色。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回答說:「小人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正南方有片密林,好風涼,好舒爽。特來請令,咱們不如移營到那裡去吧。」
我懶洋洋跟他過去望了一眼,那果然是個好地方,兩面高坡,一面溪水,溪邊密生草木,上午日光無法直曬,非常涼爽,而午後申、酉之間又會有夕陽映照,暖融融的令人昏昏欲睡。「果然是天生福地呀!」我不禁撫掌感嘆,然後立命全軍拔營遷來此處。
黃昏的時候,秦銳騎馬跑了回來——這傢伙坐不住,時常帶幾個小兵去四處狩獵。其實打獵這種活動,我也是蠻喜歡的,然而白天日頭太毒,附近又少鳥雀,這種情況下,你還去獵個什麼勁兒?那禽獸往往逡巡終日,只能捉著一兩隻野兔,也不知道他究竟以何為樂。
秦銳騎著馬,一直跑到我的身前,大呼小叫好象天快塌了一般:「這是死地呀!幹嘛要移營過來?!」「何謂死地?」劉睿滿臉的大惑不解。秦銳用馬鞭四下一指:「這裡地勢低洼,進攻容易,防守困難,出路只有一處,又是個喇叭口,蜀賊倘若來了,只需亂箭齊發,咱們便全都變成刺蝟了呀!」
劉睿笑笑撇嘴:「我還當你在說風水,什麼生地、死地的。你是說這裡利攻不利守嗎?反正蜀賊不會來,咱們就來此躲躲蔭涼,有何不可?」秦銳大怒:「躲蔭涼,躲你個頭!」我急忙擺擺手,制止他的謾罵:「壽長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嗎?本官自有妙計,汝休多言。」
妙計?其實我哪有什麼妙計。況且賊人不來,我沒事費神想什麼妙計幹嘛?這都是託辭,只為了秦銳那廝別再廢話就好。死地?老子雖然兵書讀得不多,《孫子十三篇》還是看過兩三遍的,老子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死地嗎?
我們就這樣在段谷深處不見人蹤的地方躲……嗯,是防守了四天,八月初九,突然有探哨前來稟報緊急軍情。要知道,我可不僅僅消極地防守,我也經常撒出斥候去偵查敵情的,起碼在蜀賊拿下上邽,鄧安西急巴巴趕來增援的時候,我要能及時出谷去和他會合,以策安全。且說那哨探慌慌張張的,我還以為上邽已經被拿下了,沒想到他開口就說:「蜀、蜀賊,蜀賊來了!」
我一開始沒當回事:「呀,蜀賊果然走了遠路。怎麼,他們已到谷外了嗎?」「不、不,」哨探喘著粗氣回答,「蜀賊大軍,已經陸續進谷來了!」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