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風流曹子建 第三十回 有人歸,有人迎
南陽郡,襄城。
剛剛經歷過一場刀劍洗禮的城頭上,到處是斷壁殘垣,作為南陽郡境內直面許都方面的門戶,襄城只和許都隔著潁川相望,雖然此刻面容頗顯病態,但卻有著跟天下最負盛名的城都叫板的姿態,它背靠淯水,並遠遠和荊州襄陽唇齒相依,互為琦角之勢,在風雨飄搖中始終堪堪站定,紋絲不動!
而此刻的襄城城頭上,正站著兩個修長的身影,一文一武,文者儒雅中夾雜著幾分陰暗,武者卻意外的英氣中伴著幾分儒雅,二者身上都散發著不合事宜的氣息。
文乃算聖賈文和,武為北地槍王張繡!
賈詡有著一雙狹長的眼逢,眉額寬大,以至於他每次沉思入境的時候,眼睛眯成的縫總是跟額頭上的皺紋一樣修長,並能平行而走。
站在他身邊的張繡則一如既往的手握虎頭金槍,槍王自是槍不離手,但他握槍的時候,卻總是叫人感受不到一點點的殺氣,甚至反而不如賈詡在某個時刻流露出的戾氣重。
百鳥朝鳳,內聖外王!
這是更早闖出槍王名號的上一代槍王自創的槍法,全名為「百鳥朝鳳槍」,槍法一旦練到醇厚圓潤的境界,練槍之人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王者之氣,但又不咄咄逼人。而此刻的北地槍王在取代了師父童淵的槍王稱號之後,槍法更是日趨圓滿,百鳥朝鳳,自成一凰!
「怎麼,還在想著安眾之敗?」
賈詡說話的時候很輕,甚至總會叫人難以注意,只是他每次說的話卻都不會被忽略,因為就連目空天下的大奸雄曹操都評價了他八個字:
料敵決勝,算無遺漏!
如此算聖,搭上一個北地槍王,果真是南陽再無抗手。
張繡坦然一笑,道:「不錯,大敗曹操的時候,我和劉表皆都認為應該斬草除根,所以不管你的勸諫,一股腦就把數萬兄弟領上去打算拿個軍功,卻沒想到被曹操一個小小的伏擊就打得敗退回來。回來之後,你又勸我再去追擊,果然,再去的時候,搶了不少糧草,也折騰了一下這些天子兵。只是我貪心了,眼見又勝,於是一追就追到了安眾,然後就又是前功盡棄了。」
賈詡眼中陰晴不定,聲音卻很柔和,「先前追殺,以曹操的智謀,不難料定,於是他親自斷後,士兵用力,將軍自是難以敵得過。而追曹軍,則是我料曹操必是以為我軍受挫之後必不敢追,我便偏偏反之道而行,將軍再追的時候自然能大獲全勝!」
桀驁不馴北地槍王深深的朝這個深不可測的半路軍師一拜,禮數甚恭,後者也是坦然受之,便又輕聲道:「安眾之敗,錯不在將軍,斬草必除根,否則只會春風吹再生,只是曹操用兵之能不在我之下,甚至還要比我高,尤其是其恐怖的控制力總能讓兵士置之死地而後生。想必將軍也沒忘曹操當初征討袁術的時候,糧草最多撐不過三日的時候,他讓倉官以小斛散糧,惹得群情激憤,後來他殺掉倉官,把罪過瞬間拋在那倉官身上,既解了燃眉之急,又得兵士死力效命,這才能在短短一月余攻下壽春城,最終又以李傕的名義致袁術于于死地,這些我早已看出來了,但說實話,要是我處於曹操的境地,這些化解之法,還真是想不出。而即便能想得出,也未必能做得出!」
難得見賈詡一次性說這麼多話,而且是在評價一個對手的時候如此不吝言辭,話中內容讓張繡更是拜服。
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只聽賈詡又道:「曹操兩次征討將軍,兩次皆敗,但並是軍敗,而是事敗,所以將軍還需警備,想必第三次的征伐也不會太遠。」
張繡點了點頭,望著夜空中的繁星,久久無語。
一日身邊有此人,一日便不得安寧!
因為他的一字一句,總是一語成讖。看來今後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了。
「將軍,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賈詡很少這麼跟張繡說話,張繡一臉疑惑的轉過頭,「軍師但講無妨!」
賈詡眉宇間似有憂慮,張繡也是跟著眉頭一皺,難不成又有難事?
「荊州劉表,與虎謀皮!」
八個字,沒有說太明白,但饒是如此,張繡還是吃驚不小,但轉眼一想,倒也釋然,自己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此話放在了檯面上而已。
槍王握槍,唇吐恢宏之音:
「拉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