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104 汝輩亦我漢家民
卻說那辛璦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原來,他奉荀貞的命令,繞過東緡縣,疾行到昌邑郡界後,親率精騎二三,到了梁丘城外觀察地形,當發現梁丘此城,雖然不大,城牆卻頗堅固,並且城內的守卒,似乎鬥志挺高,又有強弩等利器為守御器械以後,當機立斷,決定改變荀貞的軍令,放棄了攻打梁丘的打算。
辛璦部下的曲軍侯陳即、薛商兩人,對他諫言,當時說道:「攻打梁丘是監軍中郎將戲公的謀策,主公親自與將軍下的命令。將軍貿然更改計劃,倘使因此而不能阻擊定陶的兗州援兵,導致我軍主力不能攻下昌邑,主公恐會有降罪。」
這話不錯。
辛璦再是得荀貞的喜愛,但如果辛璦影響了徐州部隊全局的軍事行動,荀貞素來軍法嚴明,大概他也不會徇私,必會對辛璦有所處治,輕則責備,重則降職。
辛璦回答他們兩人,說道:「兵無常勢,如水之形。臨機制宜,此善戰者能為。
「梁丘城堅,已有防備,且戒備森嚴,我部悉是騎兵,攻之不利,若不能速克,昌邑聞訊,定會立刻遣發援兵,我部內外受敵,莫說攻下樑丘,只怕傷亡亦會不少,此其一。
「定陶的兗州援兵不會想不到我軍可能搶占梁丘,如果他們提前派遣斥候,來梁丘偵查,那時梁丘即便已在我部之手,仍可憑藉此城,阻擋他們前進,但是在他們已經有備的情況下,戰亦不易。此其二。
「因此兩點,我不打梁丘。主公嫻熟兵事,便是換了主公親來,我料主公也會做出這個選擇。」
陳即說道:「可是,主公的軍令?」
辛璦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於是,辛璦沒有率部進攻梁丘城,而是挑了處偏野之地,隱蔽起來,廣散斥候,偵探定陶方向。楊章及其部曲剛入昌邑縣界的時候,辛璦就已得訊。遂乃有了適才的一戰。
擊潰了楊章部,被逃走了四五百人,殺傷了百餘人,降者約有四百餘人。
辛璦令道:「剝了他們的戎衣,收了他們的兵械,放他們自去。」
陳即、薛商等軍吏,倒是明白辛璦之所以下達此道軍令的緣由。
首先,放俘虜們走,是因為辛璦部皆是騎兵,對騎兵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機動性,一旦被俘虜拖累,而就會喪失機動,這是得不償失。
其次,剝了俘虜們的戎衣,這是因為兗州兵與徐州兵的軍裝顏色不同,款式上也稍有差異,是以徐州兵的身影只要一出現,就會被兗州軍的將士認出;剝掉俘虜們的戎衣,在需要的時候,可以讓辛璦本部的騎兵、或者徐州兵的別部士卒,換裝穿上,以冒充兗州軍士,沒準兒會有奇效。
至於收走俘虜們的兵械,這一點很好理解,不必多說。
陳即、薛商便各領部曲,粗暴地命令俘虜跪下,叫他們脫去衣服。
俘虜們不知這些徐州騎兵想幹什麼,面面相覷。
有那相貌清秀的,不免忐忑不安。
好在徐州兵只逼著他們脫去了外衣,不少俘虜因之而鬆了一口氣。
俘虜們看之,只見那徐州兵把衣服收攏,綑紮妥當,交給了數十騎統一攜帶;又把繳獲到的兵械,選好的,
亦交由專騎保管,不好的,折斷矛柄,只取鐵製的矛頭,諸般行為完了,一個軍官打扮的徐州騎士馳馬出來,行於他們的前頭。
這個軍官陳即。
俘虜們聽陳即大聲說道:「我等是鎮東將軍、徐州刺史荀公帳下的兵吏,荀公仁厚,哀憐汝輩與我等同,亦漢家子民,唯是因曹東郡無有朝旨、意圖竊據兗州之故,汝輩而才與我王師臨陣交戰,罪在曹東郡,不在汝等,故而有軍令在此:降者不殺;願從王師討逆者,優以撫待,欲還家者,發以路費。」
頓了下,他又說道,「今我部軍務在身,不能受汝輩之降,且發給路費,由汝輩歸家。」
三四十個徐州兵的騎士,拿著些錢財,分給了俘虜。
這些錢財,是辛璦隨軍所帶的軍費。
陳即適才說的那道荀貞的軍令,不是虛言,確是荀貞日前所下。
俘虜們驚訝不已,不敢相信,可錢已到了手中,不信,也得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