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70 郡知其名(下)
這一更是補上五月九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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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下來行春,就像天子每年都要在正月上亥日舉行親耕籍田的儀式一樣,更多的是象徵意義,並不需要親自下到鄉、里,挨家挨戶地勸民耕桑。
要知道,潁川郡下轄總共十七個縣,數十個鄉,近一百五十萬人口,如果每到一地,太守都要親下田間、鄉里,還不得把他給累死?所以,陰修這次行春,並沒有打算深入田間。
他來潁陰前已先在陽翟行過春了。他在陽翟的行春是分為兩個過程。首先,他每到一地,都會將當地的鄉有秩(薔夫)、鄉父老、力田、孝弟等人找來,共聚一堂,說說話、聊聊天,叮囑一下他們農時到了,到了該耕種的季節了,吩咐他們要以身作則,把本鄉的農桑搞好。
通常來說,太守能做到這個地步就很不錯了,但陰修卻因其宗族在七十多年前,受和帝陰皇后巫蠱案的牽連而遭過罪,族中許多子弟都顛沛流離、曾被徙遠方的緣故,生性謹慎,今雖得大位,牧守名郡,卻絲毫沒有驕恣之態,反倒是頗有委曲畏慎之意,日常以「靜己鎮躁」四字自勉,凡做事必小心翼翼,唯恐給人以攻擊的把柄,故在召見完有秩(薔夫)、鄉父老、力田、孝弟後,他還會把鄉中大姓的家長也召來,亦如叮囑有秩(薔夫)、鄉父老等人一樣,也叮囑一下他們要好好務農,以示他「深入民間」,說明他的「行春工作」絕非浮光掠影。
因此,在等他見過鄉父老宣博和本鄉的孝弟、力田後,他即把荀貞召到近前,面帶微笑地問道:「貞之,你鄉中的大姓、右族都是誰也?」他說話的速度很慢,溫吞吞的,似乎還有點近視眼,看人時總眯縫著眼。
他族中和荀貞族中有姻親,荀氏又是本郡名族,因而他對待荀貞的態度很和藹,不稱其職,直呼其字,不過荀貞並沒有因此放縱,態度非常恭謹,跪伏在地,恭聲答道:「稟明府,下吏鄉中有大姓五家。費里費氏,郡督郵費公暢之族親。甘泉里謝氏,前本鄉有秩、今縣主記謝君武之族親。謙德里高氏,與陽翟黃氏有親。此外,又有南平里馮氏,頗有產業,亦可稱大姓。又有柏里劉氏,家富田廣,樂善好施,鄉人稱之,雖宗族不盛,子弟不多,但於鄉間很有威望。」
南平里馮氏,即馮鞏他們家。柏里劉氏,即曾被荀貞救援過的那個柏亭劉翁家。荀貞這番話半真半假。費、謝、高三家宗族子弟眾多,在官面上也有人,有人、有地、有錢、有勢,固為本鄉右族,但馮、劉兩家卻遠稱不上甚麼大姓。馮家還好點,雖在官面上沒人,好歹族人較多;劉家不但在官場上沒人,而且也基本上沒什麼族人,頂多算是個富戶罷了。
他之所以把這兩家也加入其中,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和這兩家很熟悉。馮家不必說了,馮鞏常來找他。劉翁自被他救過之後,也經常遣人問候,逢年過節的,還會送些禮物。如今太守來了,問本鄉大姓,聽其意思像是想要召見,把他們兩家夾入其中,對荀貞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對他們兩家卻是難得的榮耀。
「噢?原來郡督郵費君的族親是在你們鄉里啊。我只知他是潁陰人,卻不知是西鄉人。……,我今來行春,鄉中大姓不可不見。貞之,你派幾個人去把他們召來罷。」
荀貞恭敬應諾,出去堂外,喚來了幾個吏員,命他們立刻騎馬去找這幾戶大姓的家長。
荀悅、荀彧、荀攸、辛璦、陳群諸人因不是郡吏,沒有從太守登堂,現正在院中相候,看見荀貞出來,荀攸招了招手,叫他過來,問道:「你叫那幾個鄉吏幹什麼去了?火急火燎的。」
「府君要召見本鄉大姓。」
此次侍從陰修行春的各縣名族子弟差不多有一二十人,都是本郡才俊,此時俱候在院中,見荀攸把荀貞叫至近前,紛紛投目注視。這些人有長有少,年長的和荀悅相仿,年少的比陳群還小,離荀攸不遠處就站了一個童子,看樣子頂多八九歲,生得齒白唇紅。
荀貞心道:「這不知是誰家的子侄?才十來歲就被府君召來。想來定是少年早慧,有名於外。」想了一想,卻想不起本郡有這樣一個少年,不覺多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此子不就是我去年九月上任繁陽亭長時,在繁陽亭舍外遇到的那個童子麼?」
——去年九月,他上任繁陽亭長時,在亭舍外的管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