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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凝笑了一下，「爹，我說了要領咱們家過好日子，住上城裡的新房子，現在我能掙錢，你輕鬆點，以後我給你和娘養老也輕鬆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裡閃爍著細碎的光。

    姜勇沒想到她這麼懂事，甚至懂事得讓人心疼，「爹掙錢不就是給你們花的，哪用得上你一個小孩…」

    老王被深深打動了，姜凝真是不容易，他聽村里人議論說姜凝家是被分出來的，幾乎沒有積蓄就自立門戶，過日子肯定很難，姜凝才這麼迫切想改變窘迫的環境。

    何老師也心中一軟，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姜同學，上學跟安家不衝突，你畢業之後國家會給你分配工作住房，要是考上重本成了優秀人才，好處更多呢。」

    讀幾年書就能拿到。

    做生意也不是穩賺不賠，論社會地位，工資待遇啥的，沒必要為了現在的錢因小失大。何老師怕她一時犯傻，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苦口婆心地勸，

    「家裡人供你不到一年就行，花不了太多，等你考上好大學了，以後工作的錢都攢起來再給家裡換房子不也行嗎？」

    姜凝的態度很誠懇卻也堅定，「我習慣在家自學了，乍一去學校容易有壓力，我初中就是在學校狀態很不好，回家才慢慢開竅，找到適合我的學習方法。王老師何老師，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一周去一天，有考試我就參加，把自己不懂的地方弄明白。」

    姜凝知道要是她一直不去，不說老師，爹娘也不能同意。

    這事確實離譜了些，在家自學就能上重本在人家眼裡和天方夜譚沒什麼區別，不過她有金手指在身，整日呆在學校苦讀才是浪費時間。

    姜勇半信半疑，因為姜凝初中成績確實差，不然作為農村孩子，初中畢業都是削尖了腦袋往中專上搶。

    畢業一年沒學習，全憑這十天突擊，姜凝還能得453高分，自學威力這麼大？自家閨女真是不適合在學校聽課嗎？

    兩個老師也犯起了難，尤其是老王。

    來的時候他全心以為把天才學生領回學校就成，現在姜凝堅持想邊學邊做生意，學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姜凝又表示一中如果不接受，可以去二中問問。

    上鉤的魚他哪能讓人跑掉！

    老王連忙答應下來，「小姜同學你先別急，我跟學校領導商量商量，這事兒在哪個學校都挺新穎，沒法一下子決斷出來，這樣，你先等等…」

    姜凝眼睛一亮，能商量就說明這事多半能行。

    她想上大學主要是想改變地位，拓展人脈圈子。

    打臉神經病姜茹，爭口氣是次要的。

    快進入八十年代了，這批學生畢業之後不是在政府部門身兼要職，就是在各行各業添磚加瓦，結識了這些人脈，對姜凝之後做生意還是幹嘛都很有幫助。

    未來和現在要兩手抓，錢永遠賺不夠，她這幾個月掙的這些，遇到什麼事也不夠看。

    當下她的目標是，抓緊脫貧致富！

    「真能考個好大學！」

    姜勇臉上的笑一路都降不下來，滿心滿眼都是他家要出個大學生了！

    他還是贊同老師的話，學生就該一心一意學習，在學校正常跟著上課，萬一這回是運氣好才考得好呢，所有心思都花在讀書上，明年考個好大學多好！

    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要聯合林秀英和林秀梅當說客，輪番給她施壓。

    「真的啊？」

    乍一聽到這個好消息，林秀英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自行車被姜凝騎走了，她跟林秀梅就走著叫賣前一天沒賣完的菜籽餅，順道收收泥鰍。

    一天下來腳底酸疼，腳脖子也發漲。渾身的難受聽到這個好消息，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高興得只想掉眼淚！

    姜勇咧著笑解釋：「真的，學校老師親自來通知咱們的，還跟我去鶴鄉找咱家小凝，說小凝好好複習，明年能考上重本。」

    「好孩子，去上學，好好念書，爹娘砸鍋賣鐵也供你…」

    林秀英激動得嘴唇亂顫，又哭又笑的反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