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山洞盡頭

    碩大的弧形光刃在半空中轟然撐開，四周的空氣被冷熱氣流攪得快速涌動，像是海水一樣層層疊疊四處翻湧。

    守靈妖羊面前的冰層在觸碰到光刃的剎那就被撞得粉碎，化作漫天熒光閃閃的冰凌，然後變成熱氣騰騰的蒸汽，把四周的氣流攪得更加混亂。

    守靈妖羊的身體也一下子被攪得稀爛，二十多頭妖羊幾乎沒有來得及做出放抗，就在一次被梁夕打散。

    在梁夕絕對的力量面前，它們就像是暴風雨中的海面小舟，被梁夕的力量瞬間吞沒。

    冷熱氣流的對沖在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漩渦，紅色的光芒像是一條條巨蟒一樣盤旋纏繞，將守靈妖羊的身體扯成無數塊，然後拉長淹沒在漩渦里。

    隨著梁夕真力的催動，漩渦的中心深深凹陷，順著對面的崖壁緩緩移動著。

    梁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漩渦的中心，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梁夕托住清越的雙腿，深吸一口氣後，高高躍起，借著氣流的衝力，兩個縱躍跳過一百多米的距離，一頭鑽入了和漩渦中心重合的洞口裡，將守靈妖羊和索橋都拋在了身後。

    等到梁夕和清越跳進了山洞裡，又過了片刻，赤炎離火刀的威力才逐漸散去，守靈妖羊的身體化作的道道白光重新凝聚。

    這一次它們失去了目標，於是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直到消散不見。

    梁夕和清越一直站在洞口關注著這些變化。

    「還真的不死啊，剛剛的漩渦都幾乎把它們的身體轟成渣了。」梁夕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清越撲哧一笑，抱住梁夕的腰身，小腦袋頂在梁夕的下巴上，道：「守靈妖羊的身體本來就是氣體凝聚起來的，除非你把這裡的空氣全都抽乾淨，不然它們是不會有事的，而且即便你把空氣都抽乾淨了，它們最多也就是不能動彈，而不會死掉的。」

    「這樣子啊——」梁夕的手指在清越小耳朵的耳根處輕輕繞著圈圈，清越呢喃著發出類似小貓舒服的輕輕呻吟聲。

    望著逐漸消散的紅光，梁夕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的真力，好像變弱了一些。」梁夕心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上次就發現了，這次還是這樣，好像是有力使不出，這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梁夕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清越疑惑地抬起頭問道：「梁夕，怎麼了？」

    「嗯，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這索橋真奇怪，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懸在半空不掉下去也就罷了，剛剛被火焰烘烤，溫度竟然也沒有變一點。」梁夕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一下。

    清越並不知曉梁夕心中的疑惑，於是眯著眼笑道：「嗯，我想應該也是什麼稀有的金屬吧。梁夕，我現在很確定，這裡是一處墳墓，而且一定還是大人物的墳墓。」

    「因為守靈妖羊嗎？」梁夕微微一笑道。

    「是啊，剛剛我也沒有和你說清楚。」清越在梁夕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道，「守靈妖羊是很難凝聚出來的，必須要聚集天地人三者的力量才能凝聚出來，普通的帝王陵墓，耗盡全國的物力財力，能凝聚出一頭守靈妖羊已經是極為難得，而剛剛竟然一下子出現了二十多頭，這個陵墓里一定埋著極為了不起的人！」

    「極為了不起的人？」梁夕感覺自己的心弦猛地撥動了一下，當下轉過身拉著清越就往山洞深處走去。

    清越心中對這個陵墓里埋著的到底是何人，也是格外好奇，所以一言不發緊緊跟著梁夕。

    越往深處走，光線變得越來越暗，最後就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墨汁一樣，就算是梁夕掌心燃燒著火焰，能照到的範圍也極為有限。

    不過所幸的是，洞中的寒氣已經消散不見，只是略顯潮濕的空氣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一般的陵墓都是儘可能地保持乾燥，為的就是防止濕氣會加速屍體的腐爛，這裡的濕氣怎麼好像還越來越重了？」梁夕心中滿是疑惑。

    清越眼中也閃爍著不解的神色。

    綿延的山洞也不知道有多長，會通向哪裡。

    按照梁夕的估測，兩人一直不停往前走，至少走了快有一個小時了。

    要不是每隔幾百米的距離，就會出現一個明顯人工鑿刻出來的門框，梁夕和清越真的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再次跨過一道鏤空的門框後，山洞好像一下子變寬起來，原本濃稠的黑暗也變得稀薄，梁夕手中火焰不變，但是光亮明顯可以照到了比較遠的地方。

    轉過身瞥了一眼身後的門框，梁夕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

    「你是在想，這些門框可能是陣法？」清越看到梁夕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梁夕的猜測也正是清越此刻心中所想。

    梁夕點點頭，然後把手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清越急忙用兩隻小爪子捂住嘴巴，豎起耳朵凝神細聽。

    貓耳在這種黑暗中對細微的聲響極為靈敏，片刻之後，清越的眼睛慢慢睜大，眼中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水聲？」

    「嗯！」梁夕點點頭。

    兩人都安靜下來，可以聽到一絲細細的潺潺水聲正從山洞的深處傳來。

    「這裡怎麼會有水的？」清越歪著小腦袋不解地問道。

    「應該是地下河吧。」梁夕往前幾步，突然發覺旁邊的牆壁上有個黑色的凸起，像是燈盞一樣。

    嘗試著用指尖點著一縷火焰在燈盞里，當火星碰到燈盞的時候，蓬的一聲悶響傳來，燈盞頓時燃燒起來，緊接著嘭嘭嘭的聲音一連串地響起，無數的燈盞沿著一條直線往前而去，將山洞裡一下子照得亮如白晝。

    燈盞火光一直朝著山洞深處蔓延過去，像是一條火蛇一樣伏在牆壁上。

    「既然有燈的話，應該就快走到盡頭了！」梁夕心中冒出這個念頭，扭頭朝清越望了一眼，見到清越也正在看向自己，眼中閃爍著同樣的激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