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還好蘇繪錦是個女的。

    不然，看到顧時念如此維護一個人，他怕是會嫉妒的抓狂！

    可是，就算是個女的，他的嫉妒也沒減少半分。

    顧時念，幾時這麼維護過一個人？

    明明那麼軟弱，卻可以爆發出那麼驚人的氣勢。

    秦慕塵低頭，眼神一閃而過的黯淡，顧時念，當年你為我擋槍，是假戲，還是真情？

    ……

    顧時念非要守夜，結果，自己的傷還沒好，又加上長途跋涉，所以，沒熬到九點，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蘇繪錦拉了被子給她蓋好，然後，衝著門外，戲謔的出聲：「她都睡了，還不來帶走嗎？」

    門外安靜了一分鐘，才有人走進來。

    秦慕塵看了眼趴著睡的極不老實的人，走了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停在門口，他停下，聲音不輕不重，警告著道：「你很聰明。」

    「是不笨啊。」

    蘇繪錦好整以暇的靠在了床頭，挑了下眉，說：「怎麼辦呢，慕少？小念知道了我的事情，她肯定會為我報仇的。」

    秦慕塵冷笑：「利用她，膽子很大。」

    「我只是想試試。」

    蘇繪錦沉重的闔了下眼，摸著下巴，很無辜，很天真：「試試看，堂堂慕少，能為我家的小助理，做到什麼程度？」

    是因為喜歡，還是其他無關的一時興起。

    如果是後者，她用盡全力也會阻止的。

    蘇繪錦望著那個背景，秦慕塵，這三個字，代表著絕對的勢力更強大。

    一句話，他的世界，橫著走。

    誰也無法撼動。

    更何況她。

    秦慕塵冷笑，抱起顧時念就走。

    蘇繪錦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跳下了床，口吻分外堅定：「別傷害她！她曾經，整整三個月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我遇見了流氓，她恰好經過，當時她右手還流著血，然後不要命的跟那些流氓搏鬥，那個時候，我不是看不出來！她那條命，她是壓根不想要了！」

    或許，死了也就那樣。

    不然，她也不會，傷口流著血，不哭，也不蹙眉。

    那段時間太黑暗了。

    顧時念不吃不喝，不說話，活死人……她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秦慕塵聽著，臉色一點一點泛白，聽到最後，幾乎沒有了血色。

    半晌，他才像是陡然清醒般抬眼回神，「呼」的一聲轉了過去，整個人站得筆直，目光森冷：「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蘇繪錦唇色蒼白：「她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能讓一個人如此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麼，除了她自己，沒人會知道的。

    —誰傷了你？

    —哦，打不過，被人留下一個教訓而已。

    這是顧時念的解釋。

    所有的風雨，血淚，就那麼輕描淡寫的說過。

    斷手直痛，人世的絕望，她怎麼都不說。

    秦慕塵握緊了拳，前所未有的恨意，深刻的拔地而起。

    「所以，如果玩玩而已，還希望你就此放過。」蘇繪錦認真的開口。

    一字一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