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朱明面無表情，語態冷清道：「陛下直說就是，但凡我這把老骨頭能做的，都會盡力而為。」

    「月蝕國大敵入侵，已經進入我們西玖國腹地，前方敗仗連連，能否請您老人家率領我西玖兵擊退他們。」

    鳳朱明冷哼一聲：「陛下，有將才的年輕人不用，請我這把老骨頭作甚，宇文家不是已經開始被安置為將了麼，聽說，有個叫宇文鼎的上任當天就被宰了？」

    一番嘲笑讓西玖皇臉上很是掛不住。

    但畢竟有求於鳳朱明，西玖皇只好耐下心繼續求道：「恩師，主要邊境百姓眼下水深火熱，您忍心看著麼？」

    鳳朱明瞥了眼洛岩，醉翁之意不在酒道：「陛下，老夫年事已高，說話可能不中聽，但都是實話，您現在既然依仗宇文家，還把我的乖孫女給囚禁來逼迫七皇子主動交兵權，這些事是您自己選的，眼下有了惡果，那就解鈴還須繫鈴人，您找老夫有什麼用？」

    鳳朱明說完，假意咳嗽了兩下道：「您讓老夫去打仗，那真是太不巧了，老夫這兩天染了重病，走路不穩，劍都握不動，可能得修養上一兩個月，希望到時候還來得及助陛下抵抗月蝕國。」

    這拙劣的演技擺明了就是拒絕西玖皇的要求。

    但西玖皇還是不死心：「恩師，您真的不肯幫麼？」

    「論戰場上的才智謀略，我那乖孫女都比我強，更別說七皇子了，我去什麼也幹不了！」

    鳳朱明終於有機會一發牢騷，白了西玖皇一眼，手扶額頭假裝嘶啞道：「不行了，陛下，老夫頭暈，請容老夫休息了。」

    西玖皇愣住。

    眼睜睜地看著鳳朱明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真是狂妄啊。」

    等鳳朱明走遠了，洛岩既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鎮國靈公又如何，竟然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

    這句抱怨，剛剛好戳到了西玖皇的痛處。

    這麼多年以來，西玖皇一直把鳳朱明當師長、父親一樣來尊敬，可鳳朱明呢，一直不肯答應他的要求。

    以前是不答應扶持神夔上位。

    現在是不肯答應出兵平叛月蝕國之亂。

    長久以來的怨恨，壓抑在心底，積存到一定程度，幾乎要爆炸開來。

    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一點就燃。

    「陛下，鎮國靈公也太自私了，他的孫女也自私，孫女婿神七夜也自私，都不把西玖國的安危放在心上！」洛岩在一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他們不仁，陛下大可不義，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哼！」

    轟得一下，西玖皇心中，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了。

    一張老臉，扭曲了起來，手裡的茶杯，也被他直接給捏碎了，茶水流了一手、一地，「可恨！」

    他憤怒地起身，拂袖離開鳳鳴山莊。

    洛岩立刻顛顛兒地跟了上去，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在一邊進讒言，「神七夜那麼在意鳳凌音和鳳家，那陛下您就把朝堂上，鳳姓的官員，全部給革職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