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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應該不是人教唆的。」夜老太爺嘲諷的冷笑道，「那兩個大人還沒這孩子聰明，他們能教出這番話才有鬼！」

    夜森「噗嗤」一聲笑出來：「您可不能這麼說少爺，他聰明著呢。」

    「嗯，壞心思是多。」夜老太爺想到夜震霆就生氣，「就算他教不出那些話，也是處心積慮的讓孩子們來說服我。」

    「那是，要不小少爺小公主怎麼會提前半小時回家呢。」夜森也看出來了。

    「唉……」夜老太爺想起孩子們，再次陷入苦惱，「雖說是那臭小子的詭計，但孩子們說的卻是真心話……」

    「我說句不中聽的。」夜森小心翼翼的說，「少爺和小少爺、小公主一條心，您若是強行拆散，全家都得恨您。

    那三個孩子又有主見，特別是辰辰小少爺，萬一他真的跟著媽媽一起走……」

    「你這老東西，嫌我不夠糟心是不是？還來嚇唬我？」夜老太爺氣得大罵，「你倒是給我想想辦法啊！！」

    他的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響。

    夜森嚇得後退半步，惶恐不安的說：「老爺子，這事兒我不敢亂說啊，我怕惹您生氣……」

    「你說，恕你無罪。」夜老太爺實在是沒轍，想找個人商量商量。

    「其實吧，我覺得……」夜森支支吾吾，半響才說出實話，「少爺是鐵了心要娶風小姐的，他們又有三個孩子，那三個孩子還討人喜歡，這種情況，您真是沒法強行拆散……要不，您就成全了他們？」

    「你個老東西，我叫你來幫我出主意、想辦法，你反倒當起他們的說客來了？」

    夜老太爺氣得用拐杖打夜森，當然，那力氣比打夜震霆的時候是小多了。

    畢竟夜森也快八十了，不經打。

    不像夜震霆皮糙肉厚，打了也沒事。

    「您自己讓我說，還說恕我無罪，現在又發脾氣。」夜森一臉委屈，「怎麼這麼大年紀還說話不算數……」

    「你還敢頂嘴？反了天了。」夜老太爺氣得咬牙切齒。

    「不敢不敢。」夜森急忙道歉，「老爺子，說實話，我倒不是被小少爺說的那番話所打動，我是想到了咱們先生……」

    最後兩個字，夜森說得極為小心。

    他口中的先生是夜震霆的父親夜振天，那是一個聞名世界的才子，有著一身的才華，就是不喜歡經商，感情的事也有自己的主見。

    老爺子逼著他學習經商，逼著他放棄心愛的女友，迎娶門當戶對的皇族千金為妻，最後，夜振天事業沒有做出起色，感情也受到挫折……

    年紀輕輕就跟妻子一起意外離世。

    這件事成為夜老太爺心中永遠的痛。

    以前若是有人提到夜振天，夜老太爺必然大發雷霆，但現在，夜森提起了，他並沒有生氣……

    因為，他最大的顧慮，也是這個。

    「雖說當年的事情，冷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咱們若沒有強加阻攔，或許……」

    夜森的話說到一半，沒敢繼續說下去。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瞧瞧夜老太爺的臉色，壓著聲音，繼續說——

    「我看少爺對那位風小姐的感情，不比當年先生對冷家那妖女的感情淺。

    我是真怕呀，若這一次再強行阻攔，若少爺再出什麼事，那……

    雖說夜家已經後繼有人，可您都已經96了，你還有多少年時光？您還能像當年培養少爺一樣培養小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