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季紹衡送沈悠然去了公司，她下車前，他傾身吻了吻她：「下班我來接你。」

    沈悠然輕輕揚唇：「你不用著急趕過來，我等你。」

    兩個公司的下班時間一致，他每次為了不讓她等，就提前下班趕過來。

    她下車進入公司，回到辦公室後，打了唐助理的內線，讓她送了一杯咖啡進來。

    連半個小時都沒有，林默安就來了。

    他走近沈悠然，瞧著她不太好的臉色：「米楠打電話給我了。」

    沈悠然沒有一絲的詫異，她將手中的咖啡杯朝著他舉了一下：「要來一杯嗎？」

    林默安神情十分的嚴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垂下眼睫，盯著手中的咖啡：「大概是又犯病了。」

    林默安靜默了一瞬，開口問道：「他對你不好？」

    沈悠然搖頭：「只是看到別的小女孩，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孩子，所以就」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林默安猜到了七八分，這是她一輩子的心結。

    他問道：「除了做噩夢，還有什麼？

    沈悠然放下咖啡，憔悴的神情一看就是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目前只是這樣。」

    兩年前她剛去美國，也是夜夜做噩夢，幾度在睡夢中被驚醒，後來便得了抑鬱症。

    聽聞後，林默安掏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里，將最上面的那通電話撥了出去。

    美國的時間已經是半夜，那端的女人已經睡覺，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默安，有什麼事嗎？」

    林默安沒有打擾到人家睡覺的半點歉意：「明天你就回國。」

    沈悠然聽出來他是在給米楠打電話。

    在醫院裡，她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米楠後。

    米楠說她最近有些忙，要一個星期後才能抽的開身。

    具體是哪一天，訂好回國的機票在告訴她。

    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麼，林默安微微皺眉：「不管你有多忙，三天後必須回來，你知道的，她要是犯起病來有多嚴重別跟我提什麼醫德，你其他的病人我也管不著，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要是不回來，我會為她找其他的醫生。」

    說完，他從耳邊拿下手機，掛斷了電話。

    沈悠然走到飲水機前，為他接了一杯水：「你不該為難她的，只是一個星期而已，我可以等。」

    林默安將手機裝回兜里，接過水杯：「一個星期太久。」

    他了解她，要不是到了不得已，或是很嚴重的地步，她是不會主動連續米楠的。

    沈悠然知道林默安擔心她：「可你這樣讓她會很為難，而且你也知道，只要是你開口，她一定會放下任何事情，不計一切的回來，她在醫學界的名聲，因為你的一句話要毀掉了。」

    「沒有那麼嚴重。」林默安沒有理會她的打趣，見她的臉色不好，說道，「你這個樣子，還不如回去休息，反正又不靠你養家餬口。」

    沈悠然端著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玻璃窗外陽光稀薄如霧，眉間有片刻的恍惚：「忙碌一點，我才不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