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從蘇寧的身邊經過，在她後方的位置上坐下，片刻後，季溫情坐下。

    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人點了一杯咖啡。

    服務員剛走開，她就看到蘇寧起身，拎著包朝外走去。

    季溫情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身後，往後看了一眼，沒有什麼不對勁，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她淡淡的搖頭：「沒什麼。」

    服務員將咖啡端了上來，然後走開。

    季溫情攪著咖啡，小勺子在杯子內壁發出輕微的聲響：「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嗎？」

    沈悠然的指尖輕輕掐了一下掌心，有些莫名的情緒從心頭漫過：「那個蘇小姐年輕貌美，你見到她一定會喜歡的，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季溫情將咖啡勺放進盤盞里：「你真的不要諾諾了嗎？」

    「要。」沈悠然艷唇勾起一絲弧度，「可是你們季家願意把他給我嗎？」

    季溫情問：「為了諾諾，你就不能原諒他嗎？」

    沈悠然陡然一笑，精緻的面容溫涼疏離，好看的笑容未抵達眼底，黑眸里泛著幽幽涼光：「是你，你能嗎？」

    「能。」她的話音一落，季溫情就立馬回答了出來，並且極為認真的看著她，「沒有哪個女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而不救他。」

    沈悠然垂下了眼帘，睫毛顫抖得厲害，她的指甲摳進掌心，泛著一絲生疼：「真可惜，諾諾不是你的孩子。」

    季溫情看著完全陌生的她，一向平易近人的她，心裡竟然升起一股惱意：「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救，你真自私冷血！」

    她指責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沈悠然尖銳的聲音響起：「你以為我不想嗎？」

    季溫情怔了一下，看著她蒼白的面容：「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沈悠然抓過一旁的包，快步出了咖啡廳。

    ……

    季錦川回到南海灣，進入客廳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謝素齡，他脫下外套遞給傭人，走過去喊了一聲「媽」，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謝素齡點頭：「下班了？」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嗯，單手撐著額頭：「回來換身衣服，然後去醫院。」

    這段時間，醫院公司兩邊跑，又一直不停歇的為季諾找合適的骨髓，他的身心都很疲憊。

    謝素齡看著他臉上的倦容，說道：「今晚就別去醫院了，你爸留在醫院，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

    季錦川沒有說話，坐了片刻後起身：「我回房了。」

    謝素齡應聲：「去吧。」

    季錦川上了樓，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就接到了季溫情的電話。

    「姑姑。」

    「我今天約悠然見了一面，她不願意再生一個孩子救諾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今天沈悠然離開咖啡廳後，她仔細琢磨了一番她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的步伐頓住：「你問出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好，我知道了。」

    推開臥室的門，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