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伶抓著季錦川的手，指甲掐入了他的肉中，深陷進去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你認識季錦川嗎？他是壞人，你幫我去打他，我給你錢，我是薛家的大小姐。」

    「季總――！」

    「季總――！」

    肖呈和田院長驚呼一聲，上前要去拉開薛伶，季錦川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肖呈和田院長站在幾步外，警惕的盯著薛伶，防止她再有動作。

    季錦川垂著視線，盯著眼前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一字一頓的道：「薛氏已經沒了，你不再是薛家的大小姐。」

    不知道薛伶有沒有聽懂他的話，呆滯的眼睛裡沒有光澤，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季錦川冷幽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想要看出一絲破綻來：「你還記得季錦川？」

    薛伶的手從他手背上滑落，走過去將掉落在地上的枕頭撿起，赤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如同一個沒有血肉的木偶，嘴裡不停的重複：「我是薛家大小姐，我有錢，我是薛家大小姐，我有錢……」

    肖呈上前：「季總，你的手……」

    季錦川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背上有兩條鮮紅的指甲印，滲著淡淡的血絲。

    「我沒事。」

    田院長道：「季總，您看，她是真的瘋了，昨天她還傷了其他的病人。」

    季錦川看著來回走動的女人，瞥到地面上沾染的鮮紅，視線往下移，落在她的腳上：「她的腳怎麼了？」

    田院長回答：「她昨天發瘋打碎了水杯，光著腳踩在上面玩，說是要穿水晶鞋。」

    季錦川眼眸深幽冷寂，沉吟了片刻，突然開口喊了一聲薛伶的名字：「薛伶！」

    薛伶沒有任何的異樣，抱著枕頭，依舊重複著那幾句話。

    季錦川眯了眯眼：「你爸失蹤了。」

    薛伶還是沒有反應。

    在她的意識里，好像只記得自己是薛家大小姐。

    季錦川目光複雜的看了她最後一眼，向門外走去，肖呈和田院長跟在他身後。

    出去後，田院長將門鎖上，季錦川背對著他：「無論她是真瘋還是假瘋，都將她看好了。」

    田院長猶猶豫豫的道：「您看她那個樣子，應該不會是假的。」

    肖呈蹙眉看著他：「季總吩咐的照做就是。」

    田院長連忙點頭：「是是是。」

    季錦川又道：「以後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她。」

    田院長小心翼翼的問道：「包括薛夫人嗎？」

    季錦川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幽幽沉沉的冷漠：「我說的是任何人。」

    田院長陪笑：「明白。」

    季錦川轉身，透過上方的玻璃，看著房間裡走來走去的女人，在門外站了良久才離開。

    出了精神病院，坐上車，在回公司的途中，季錦川說道：「兩天後將薛傑放了。」

    肖呈遲疑道：「就這麼放過他，會不會以後再對少夫人不利？」

    季錦川溫淡的道：「放之前將他帶到地下錢莊去。」

    地下錢莊是一個大佬的產業，那裡面不但可以借高利貸，還有賭博，吸食毒品，不管沾染哪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肖呈明白的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