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扯過紙巾擦了手，盯著前方的鏡子沉默了幾秒，然後出了洗手間。

    他回到包廂，大家看出剛才還心情不錯的他，這會兒的臉色不太好，個個面面相覷了片刻，不再敢貿然敬酒。

    飯局結束後，肖呈去停車場取車，季錦川在路邊等著。

    肖呈把車從停車開出來，在他的面前停下。

    季錦川抬手敲了敲車窗，肖呈降下車窗，疑惑的看著他。

    季錦川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碾煙，示意他下車。

    肖呈從車上下來，季錦川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後，他透過前方的擋風玻璃，看到前方的賓利車有些眼熟，但不確定是不是季紹衡的車，他加快了車速，追上去看清楚了車牌號。

    經十字路口時，季紹衡的車剛開過去，紅燈就亮了起來，季錦川猛地一踩剎車，車胎在地上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他被彈坐回去。

    看著那輛走遠的賓館利，他狠狠地垂打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手指一下下的敲擊著方向盤，盯著前方的紅綠燈。

    幾十秒後，前方亮起了綠燈，他發動引擎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直到離開市區，走在回老宅方向的那條路上，才追上季紹衡的車。

    看著前方的賓利，季錦川探身從置物台上取過煙盒，點燃一根夾在指間，將胳膊搭放在降下的車窗上，單手掌控著方向盤。

    閆昊從後視鏡中看到黑色的邁巴赫跟在後面，對後座的季紹衡說道：「二少，大少爺在後面。」

    季紹衡挑了一下眉頭，面色不變的道：「怕什麼，咱們又沒做虧心事，何況這是回老宅唯一的路，遇見他不是很正常嗎？」

    季錦川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季紹衡的車後，煙霧繚繞在他鋒利的眉目間，他的神情淡漠冷寂。

    到了老宅門外，季錦川將車停下，推開車門下了車，大步走向黑色的賓利。

    雕花大門緩緩打開，閆昊正準備發動車子，就聽到一陣敲車的聲音。

    季紹衡偏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男人，他微微挑眉，伸手降下車窗：「大哥，有事嗎？」

    車窗緩緩降下，露過季紹衡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季錦川溫漠的道：「下車。」

    季紹衡詫異的看著他，在季錦川再次重複了一遍「下車」後，他推開車，季錦川往後退了兩步，他從車上下來，順手關上車門。

    「大哥，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嗎？」

    季錦川從兜里掏出煙，抽出一根銜進嘴裡，將煙盒遞給他，季紹衡意外的挑眉：「大哥的煙，我抽不習慣。」

    季錦川沒有說什麼，將煙盒裝回兜里，掏出打火機，一手虛攏著火苗點燃。

    他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眼圈，在那繚繞的煙霧中，他抬起眼帘看向季紹衡：「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罷休？」

    季宅外的復古路燈散發著暖黃的燈光，季紹衡逆光而立，他的五官被隱藏在陰影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冷笑了一下：「大哥這話好像是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