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倚靠在廚房門口，身上穿著灰白色的浴袍，浴袍只到膝蓋下方的小腿處，結實的小腿露在外面。

    他剛剛睡醒的模樣慵懶迷人，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性感的沙啞：「一碗飯就能將你收買，好像我平時很虧待你一樣。」

    沈悠然從保溫箱裡端出飯，季錦川上前從碗櫥里拿了勺子給她，兩人出了廚房。

    沈悠然在餐桌前坐下：「你不知道，我現在餓的不行，不要說是一碗飯，現在誰要是給我一個饅頭，我都能把他當成祖宗。」

    她本來就沒有吃晚餓，肚子裡又還有一個，餓的都有些胃泛酸了。

    季錦川走向飲水機，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水杯，接了一杯水進了餐廳，放在她的手邊：「最好還是不要吃太多，等天亮以後讓吳媽重新做別的給你吃。」

    「沒關係。」雖然是隔夜飯，但她沒有那麼矯情。

    季錦川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她吃飯他就在旁邊陪著，她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表，凌晨兩點四十八，他下來的時候沒有穿外套，客廳里又沒有開暖氣，她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季錦川的嗓音低沉慵懶：「我陪著你。」

    吳媽做的分量很充足，她吃了多一半就飽了，可又覺得吳媽做的咖喱飯很正宗，想要多吃兩口，季錦川將碗拉開：「差不多了。」

    她悻悻的放下勺子，拉過紙巾擦了嘴角，想將飯碗拿回廚房，季錦川握住她的手：「明天吳媽會收拾，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兩人回了房間，沈悠然脫去外套掛回衣櫥里，上床躺下偎進男人的懷裡，他上身的溫度還算正常，雙腿卻是冰涼的。

    她撇撇嘴：「讓你先上來睡，你偏要等我，明天要是生病了可不要怪我。」

    聞言，他彎了彎唇：「嗯，不怪你，睡吧。」

    ……

    張特助一早就來到醫院，查找昨天和他撞在一起的那個護士。

    他記得走之前掃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似乎是姓范，兩個字的名字，但叫什麼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恰時，顧瑾琛的看護前來詢問顧瑾琛今天的狀況，他問道：「你們醫院有沒有一個姓范的護士。」

    護士回答：「光我們這個部門，姓范的護士就有三個。」

    張特助犯難了，然後向她描述了那個護士的容貌體型，護士搖頭，正要離開時，他陡然想起了什麼：「她的下巴左邊有一顆美人痣。」

    護士想了想，說道：「按你的描述，那應該是心外科的范曉。」

    張特助讓護士帶他去找范曉，兩人乘電梯來到四樓。

    范曉原本是在和同事湊在一起閒聊，一看到他轉身就要離開。

    張特助快步上前攔住她：「你躲什麼？」

    范曉轉動著眼珠子，支支吾吾道：「我哪有躲，只是有事要去忙。」

    張特助將她的心虛看在眼裡：「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談一談。」

    范曉繞過他便要走：「我要去查房，沒有時間。」

    張特助跨過一步攔住她，也不怕經過的人聽見，開門見山的道：「昨天你撞我是故意的，是誰讓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