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恨聲道：「王家那些下人不敢說都是惡狗吧，至少六成做過惡事。」

    「如此甚好！那我就挑一位人狠話不多的傢伙喬裝之，就當是為民除害了。對了，王家的強者正在高空搜索，光弟切不可露頭現身，吾去也。」

    「小弟省得，九哥小心！」

    ……

    不出凌九霄所料。

    此時的王家可謂人心惶惶。

    除了四品以上強者外，余者可謂人人自危。

    在王加奇、王加峰搜尋無果後，王家老祖王加富親自下令緊閉門戶，非四品強者不得外出。

    咱且變身縮頭烏龜，看你如何板磚拍頭？

    即便全體龜縮家中，王加富感覺仍不保險，又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四百嫡系子弟，皆集中於自已居住的獨院內，由其親自保護；餘下八百旁支子弟則集中於王加奇之獨院。

    這些人，包括婦幼老弱在內。

    食宿、修煉，皆足不出戶。

    子弟集中棲身的兩座獨院，皆重新選配信得過的下人，負責照顧一應生活起居。

    另一位四品強者王加峰，則和家主王世沖分別帶隊，輪流率隊巡察王家大院四周，每兩個時辰一輪換。

    須臾不間斷！

    參與者，王家所有的五品和六品強者。

    一旦發現敵蹤，務必全力纏住，並長嘯示警。

    接警後，王加奇、王加峰立即全速支援。自已仍然坐鎮王家大院，防止敵調虎離山。

    ……

    王加富這一番安排下來，王家嫡系和旁支惶恐的心情瞬間安定了許多。

    有四品強者保護，板磚狂魔如何敢來？

    如果其真有硬剛四品強者的實力，又何須如此煞費苦心地偷襲？直接堂而皇之地打上門來，不更解氣省時麼？

    有了安全保障的王家嫡系和旁支，倒是安定了不少，那些未被選中就近服侍的王家下人可就悲苦了。

    以前王家客來賓往，何等的繁華！

    他們雖說只是下人，但也能狐假虎威一番，不時還能撈取一些小費。

    所謂宰相門前七門官，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如今呢？

    整整四日過去，一個賓客未至，好處自然是無處可撈，這是一大打擊；接著未被選中就近服侍王家子弟，又是一大打擊。

    他們自認為是王家的踏實走狗，沒想到卻不被王家信任，內心自然很不是滋味。

    然而，這些比起人身安全來，那都不是事。

    偏偏他們現在的生命安全就很成問題。

    雖說還有巡察隊在全天候巡視，但王家大院幅員如此遼闊，數十人的巡察隊能頂什麼事？

    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

    或者說，只是一種姿態。

    一種王家並未服軟的姿態。

    ……

    深夜。

    天空雖說是滿天繁星，地面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在下人住所潛伏了兩日的凌九霄，終於行動了。

    他選定的替換對象，是一名跟他身材、年齡都相差無幾之人，名叫盧定。

    此人除了性格孤僻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沒有朋友。

    喬裝起來，實在沒有什麼難度。

    而且，據暗中施展讀心術得知，盧定在成為王家下人之後，手上竟然有兩條無辜百姓的人命！

    均是強搶錢財不成，驟下狠手所致。

    其人，死有餘辜。

    ……

    盧定是在睡夢中被凌九霄一把捏死的，走得很安詳，也很靜謐。

    同室之人一無所知。

    說夢話者，繼續含糊不清地說夢話；打呼嚕者，仍是此起彼伏地打呼嚕；咂巴嘴唇者，還是時斷時續地咂嘴唇。

    偶爾還有夢魘者，在榻上抽搐撲騰…

    凌九霄迅速換上盧定衣服，迅速將屍身收入系統空間，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

    真盧定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假盧定從此隆重登場。

    ……

    翌日。

    凌九霄混跡於一幫摳腳大漢之中，做一些簡單枯燥的活計。看似在掃樹葉、除雜草、洗馬廄，實則卻是在暗中觀察伏殺地點。

    王家嫡系和旁支集中居住於何處，王家兩支巡察隊的實力如何，他已經通過室友們的閒聊了解得清清楚楚。

    這一次，他打算直接拿王家嫡系子弟開刀。

    相比起旁支和下人來，王家嫡系無疑更加飛揚跋扈，殺之毫無負罪感。而且，嫡系是由王家最強戰力王加富親自保護，斬殺起來更具有挑戰性。

    有王加富坐鎮如何下手？

    老虎尚且有打盹之時，年老體衰的王加富總不能一直不休息吧。

    集中居住如何得手？

    人都有三急，總不能不上茅房吧。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凌九霄如今無疑已經惦記上王家了。

    只不過，他惦記的不是錢財，而是人命！

    ……

    盧定等未獲得王家信任的下人，除了整治一下衛生外，事務比之以往少了許多。

    這也給凌九霄的行動帶來了諸多便利。

    短短一日時間，他已得手五次。

    第一作案地點都是在茅房。

    然而，都被他不露痕跡地移屍他處：或假山後，或小橋下，或魚池裡，或閣榭內…

    死者的致命傷都只有一處：後腦勺。

    兇器都是同一種：板磚。

    這一下，原本以為高枕無憂的四百餘嫡系子弟無不瑟瑟發抖，王加富更是氣得半死不活。

    竟然敢打上門來，竟然敢對由他親自保護的嫡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