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曹子揚在小鎮的加油站外面，見到等待在哪兒的白軍，他一副很擔憂的模樣，曹子揚有發現到他站的地方，有十幾隻煙臀部。

    白軍上了車，曹子揚連忙開車，嘴裡道：「對不起，白軍，我沒有看好白柔。」

    「白柔怎麼了？」

    「在公安局。」

    「怎麼回事？」

    曹子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道：「這事情都怪我，其實是針對我來的，而且當時如果我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軍搖頭道：「跟你無關，你不可能一直看著她，她是成年人，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便是意外。」

    白軍竟然如此冷靜？有點出乎曹子揚的意料，因為印象中白軍很衝動，這不會是假冷靜吧？心裡想著，曹子揚問：「白軍，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你覺得我會很衝動，去殺人全家？」

    「不是，但至少……」

    「憤怒？」白軍搖頭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況且這件事按你這麼說，並不是他們雙方的錯，不是白柔的錯，不是那個院長的錯，都是受害者，幕後兇手又沒有找到，我該對誰憤怒？再一個，你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讓我憤怒，反而是讓我冷靜，然後幫忙解決問題。」

    什麼事情是最恐怖的？曹子揚覺得不是災難，而是一個人的成長，因為它可以去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白軍給曹子揚的感覺就是這樣，想法如此成熟，曹子揚真有點慚愧，剛剛還想著怎麼和他說，怎麼勸他不要激動，看來勸都不用勸，如果白柔也有這份成熟的思想，事情不至於這麼麻煩，哎。

    嘆了一口氣，曹子揚道：「現在我想的是怎麼救白柔出來，比較麻煩，因為白柔招了供，如果沒有招，而是一言不發，這可以當成是一場誤會來處理，我已經說服了毛副院長的家裡人，等毛副院長醒來，說服他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白柔招了就需要改供，而且還得防著躲在背後的人下黑手，當然這些我能應付過來，但我可能無法說服白柔改口供。」

    「我可以負責說，你告訴我，要怎麼改？」

    「就是說強是不存在的事情，白柔只是恨毛副院長不批她崗位調動的申請書，大概就這樣一個理由，有點白痴，但是不會有問題。然後就是白柔沒想刺毛副院長的致命部位，就是想恐嚇一下，結果發生了意外，毛副院長踩空了撞過去。毛副院長這邊應該不會有問題，我會和他說，我是醫生，肯定能在警察錄口供前先見到他。」

    「強本來就不存在，我不能因為她是我妹，非得說存在，沒問題，我有辦法說服她。」白軍嘆了一口氣，「這傻丫頭怎麼這麼笨呢？要報仇都得找對人吧？這是胡來。」

    「怪我當時沒有和她說清楚，即便她不願意見我，我該衝進房間去。」

    「沒用的，這丫頭已經想好，你和她說她不一定能聽進去，你該和我說，你幹嘛當時不告訴我？」

    「白柔不說，我怎麼敢說？」

    「這個解釋欠妥。」

    「所以我現在只能想辦法彌補，揪出幕後兇手一刀宰了……」

    「這不行，你要把自己搭進去，暴揍一頓送去坐牢就夠，然後給錢，我給，讓牢裡那些閒散的人每周揍他一頓。」

    曹子揚無語了，虧白軍想的出來！

    回程的高速，因為夜越來越深的緣故，車輛少了許多，能開的更快，所以花的時間比去的時候少得多。而剛進市區的時候，曹子揚就接到了錢主任的電話，錢主任道：「曹主任，你要的東西已經給你準備好，是拿去給你麼？」

    曹子揚道：「誰拿？」

    「我科室的一個醫生。」

    「那還我到中醫院門口拿方便吧，我二十分鐘以後到，你讓他在醫院門口等我，嗯，再問個事情，毛副院長情況怎麼樣？」

    「還好，沒出什麼變故。」

    「我們保持聯繫。」

    錢主任掛斷了電話，隨即曹子揚給王靈芝打，讓王靈芝立刻派那幾個精英中的精英到醫院門口，到了給他打電話。

    十五分鐘以後，曹子揚開車到了醫院門口，見到心外科值班的主治醫生，從他手裡接過一個白色文件袋。等主治醫生回了醫院以後，曹子揚隨即打開來看，發現資料挺齊全，應該是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