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空無一物是書生

    不過也正是幸有那些苦逼生涯，試卷上這道題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心中快速閃現答案後，他忍不住低聲感慨了聲：「這題也太他媽二了吧？」

    確實挺二的，因為答案就是二。

    項瀾運腕磨墨蘸筆，非常仔細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答案：「楚大人飲了二壺酒，斬盡滿山杏花。」

    ……

    遠處道畔離亭里，那道人看著棋枰上的黑白子，右手伸在空中不停彈拔，像是在彈琴又像是在玩耍春風，忽然間他的食指微微一頓，隨著這個動作，棋枰旁的棋瓮內跳出一顆啞光黑子，啪的一聲落入棋枰，恰在縱橫線相交之處。

    做為基督神教華夏國領袖，華夏國的神算師，劉青輕鬆瀟灑玩出這樣一手自然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他此時的眉尖蹙的非常厲害，好像對對面的那和尚有些忌憚。

    那和尚自號枯柳，如今駐在長安南城萬雁塔寺，傳聞中此人曾經遠赴荒原某不可知之地，得以修行無上佛學，數年前又機緣巧合與當今華夏國主席相遇，結為檻內外兄弟，從此便有了個第一兄弟的名頭，但這僧人奉行苦修，平日裡枯坐萬雁塔內誦經譯冊，極少與寺外之人打交道。

    枯柳和尚安靜看著棋枰上的棋子，眼睫緩緩一眨，一顆白色棋子緩慢地從棋瓮中升起，緩慢地來到棋枰之上，再緩慢地落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柔和至極。白子落下封死某處氣眼，也沒見他如何動作，只是目光輕移便有一粒被吃掉的黑棋子挪到了棋枰之外，那處已有七八子。

    大唐神算師與御弟下棋，自然無人敢上前打擾，那些小僧小道均自離道畔極遠，沒有機會看到這兩位高人的對弈，不然若讓他們瞧見這般神妙畫面，定會大加讚嘆。

    劉青看著棋枰上的黑白子，搖了搖頭，轉道：「主席在中南海中，便留一人，主席出中南海，便有兩個要候著，這是從什麼時候成的規矩？這世間還有誰敢對華夏國主席行不測之事？更何況今日主席是去古武家族，難道還有人敢在古武家族鬧事不成？」

    枯柳微微一笑，看著他說道：「我不知道。」

    劉青悵然道：「應將夜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實在可惜，若他十餘年前便能進階罡氣境界，何至於我們兩個傢伙還得天天跟著主席當保鏢。」

    枯柳搖頭應道：「若無這些年江湖歷練，又在中南海中觀湖而得機緣就此悟化，即便才智過人，誰又敢言必能入罡氣？」

    劉青搖頭說道：「那些年你應該還在那座寺里砍柴燒火，所以不知具體情況，應將夜本有機會考入古武家族，以他之才質必能進古武之地，若他能進古武之地，有幸得楚大人親自點化，要入罡氣又算得上是什麼難事？」

    枯柳沉默良久，輕聲應道：「若能入古武家族得楚大人點化，那確是幸事。」

    劉青看著他那張乾淨的臉，忽然自嘲一笑說道：「朝野都稱你我二人青山枯柳不相見，哪裡知道我們與古武家族才是真正無法相見。」

    亭中僧道二人是佛宗正統大拿和基督神教華夏國領袖，不論他們內心做何想法，身份地位註定他們不會踏入古武家族半步，就好比今日華夏國主席率領下屬參加古武家族開學大典，這對華夏國最受尊崇的世外強者，也只能安安靜靜坐在遠處下棋。

    「楚大人什麼時候走？」

    「開學之後就會離開長安。」

    「楚大人辛苦。」

    枯柳和尚靜靜望著神算師劉青說道：「我還是很想知道，楚大人究竟有多厲害。」

    劉青沉默很長時間後，說道：「先師曾經說過，楚大人有好幾重天那麼厲害。」

    枯柳和尚微微一怔，臉上緩緩浮起一絲真誠的笑容，緊接著雙唇微啟卻是一聲嘆息，嘆息有若春風過柳，說不清楚意味：「一重天就已經很厲害了，楚大人居然有好幾重天那麼厲害……那可是真厲害啊。」

    ……

    上午文試，數理化結束之後緊接著便是書科和古禮，先前還自沾沾自喜隱有得意之感的項瀾頓時傻了眼。

    小樓憂慮的極有道理，一個成天忙著吃酸辣麵片煎蛋面、去教坊陪姑娘閒聊天、頂著雨去大院殺四方，憂愁今天掙了幾塊錢明天能抱幾條腿的可憐少年，確實沒有時間把那幾套入院真題墨卷背下來。

    而且就算背下來也沒用，長年生活在深山草原里的傢伙，哪裡會那些東西，如果要讓他默寫武者基礎入門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別的想都不用想。

    項瀾不打算當白卷英雄，那樣太裝逼，就像古武家族外離亭里的神算師第一兄弟一樣裝逼，所以他老老實實地換了小筆，極為認真地把兩份試卷從頭到尾全部填滿，至於答的內容和題目究竟有沒有半毫關係，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只奢求漂亮整潔的卷面能夠讓古武家族教習們給些同情憐憫的分數。

    在答題的過程中，他還動了些小心思，因為他知道在這兩科自己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字比旁人要寫的好很多，所以從數科開始，他就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筆墨之上，而且……他刻意用了自己最少寫的簪花小楷。

    用簪花小楷不是為了隱藏什麼，好吧，確實是為了隱藏他的性別，想讓教習認為這張考卷的主人是個漂亮白痴精於書的大家小姐，從而再給些不可言說的分數。

    鐘聲再次敲響，文試結束，項瀾有些意興缺缺地走出考場，對著滿臉企盼之色的小樓攤開雙手，露出無辜的表情，陪專程尋他的禇由賢草草吃了餐古武家族準備的午飯，然後開始準備下午的武試。

    對於下午三門考試，項瀾極有信心，所以面對著古武家族教習和華夏國官員殷切的目光，對著那滿屋子的樂器，他毫不猶豫選擇了……放棄。

    我又不是古代青~樓里的琴師，哪裡會這些拔弦吹簫的本事，他惱火想著這些操蛋話，隨著備考武者人流走到古武家族外的大草坪上，草坪之上不知何時牽來了數十匹西北駿馬，來自軍部的主事校尉站在一旁，冷漠看著或躍躍欲試或臉色蒼白的學生們。

    射科就是射箭，御科則可以自由挑選是騎馬還是駕車，項瀾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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