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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會在西雅圖？

    想知道答案的人，不止她一個。走在前面的霍奇納探員拉開椅子，坐在了教授的對面：「詹姆斯·莫瑞塔特，我是bau的探員亞倫·霍奇納。」

    教授拘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你負責嘉莉的案子。」

    霍奇納：「不用擔心，先生，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們想問的，」教授有點緊張，他不自覺地挪了挪身體，「應該是我為什麼在這兒。」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史達琳盡力用平靜的聲線開口：「例行公事而已，詹姆斯。該問的警方都問了，如果不是嘉莉，fbi不會就此事找上你。」

    &就是為嘉莉而來的。」他說道，「你對我說她在關注此事。」

    &在關注，所以你便從巴爾的摩趕到西雅圖？」

    &想……搞清楚嘉莉到底在想什麼。」

    教授這話說得如此艱難，他的喉結動了動，仿佛吐出了什麼無法大聲表露的心事。

    &感謝你那天特地來拜訪我，史達琳小姐。你走之後我想了很多，關於我，關於嘉莉，關於我們的過去。我很驚訝於你口中的嘉莉與我記憶中的她相差甚遠，如我當時告訴你的，你看到了嘉莉的一面，我得到的則是她的另一面。事實上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他頓了頓，面容上浮現出史達琳熟悉的痛楚。

    &是嘉莉的戀人，而我卻對一部分的她一無所知。」

    不知是尚未習慣，還是出於下意識，史達琳注意到教授用的不再是過去式。

    &此你決定親自來看看？」

    &的，既然出於某種原因，嘉莉對綠河殺手很感興趣。或許我可以在這兒，在金縣找到她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我飛了過來，打聽到上一名受害者從哪兒發現的。我只是在樹林裡隨便轉轉，在安靜的地帶考慮一下嘉莉的事情，卻沒料到——這就是她想看到的嗎？」

    他闔了闔眼，仿佛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情緒。

    &不明白，她不是個期待死亡與終結的人，至今我也不認為她表現出來的同情與愛是虛假的幻影。可是現實就擺在我的面前，一個死去的年輕姑娘，屍體腐爛，臭氣熏天。而嘉莉對你們說，她能理解兇手的心理，她怎麼……怎麼能……」

    史達琳在男人的眼底看到克制不住的淚光，教授深吸一口氣，後面的話，實在無法繼續說下去。

    &姆斯，」史達琳覺得，她應該把剛剛與瑞德討論的結果告訴面前的人，「嘉莉能理解兇手的心理，並不是因為她與兇手有著同樣的想法。」

    &們認為這是嘉莉有著極強的共情能力，」霍奇納接道，「正常人看到現場，覺得牴觸與反感。而她則能從犯罪手法中尋覓到兇手本人的思想動機。」

    &是她尋覓綠河殺手動機的理由是什麼？」教授似乎並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他看向了史達琳，霍奇納同樣看向了史達琳。

    在這一刻，史達琳突然猶豫了。

    詹姆斯·莫瑞塔特迫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姿態緊張，神情緊繃，呼吸之間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所有的肢體動作和細微表情都在告訴史達琳，面前的男人不過是碰巧發現屍體的倒霉路人。

    只是史達琳從不相信巧合，這一行的人不能相信巧合——為何偏偏是他？偏偏是嘉莉的戀人發現了受害者，縱然找不到線索，找不到破綻，可史達琳仍然克制不住的警惕了起來。

    &認為……嘉莉在通過尋找惡魔，來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的大腦從來沒轉得這麼快過，頃刻之間史達琳有了一個新的念頭。

    她最終道出了真實的想法。

    &你所說，詹姆斯，嘉莉的同情與愛並不是幻影。我確信她深愛自己的母親，還有其他死於她手下的受害者。她的殺人動機之一便是愛，可她自知驅使自己的是惡。這很矛盾，而她無法想明白這點，也不知道如何定義自身。」

    史達琳在桌底下蜷起手指。

    &度其他惡魔的心理，理解他們的想法，有助於嘉莉將自己與之區分開來。」她緊緊鎖定住教授的雙眼，慢慢地說道，「這就像是一種對比實驗，其中一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