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夫人神算 65.54
更新:03-14 01:57 作者:夾生的小米 分類:女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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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夫人神算
雲瑤輕輕地噯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問道:「什麼時辰了?」
宮侍順從地側跪下來,給她揉肩膀,輕聲道:「已過了午時了。」
她輕輕唔了一聲,用半幅袖子遮擋住頭面。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雖然是在樹蔭下,但依然有陽光穿透樹梢,在地上投出了圓圓的光斑。在外人眼裡看來,倒真像是中暑了。
宮侍不輕不重地給她揉著肩膀,偶爾捏一捏她的人中。
她有些暗樂,也忍得有些辛苦。但為了自己和高肅著想,不得不裝著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軟軟地靠在宮侍身上,直到另一位宮侍帶著肩輿,匆匆趕過來為止。
宮侍們將她扶上肩輿,抬著肩輿,往她的寢宮走去。
她歪靠在肩輿上,眯著眼睛暗想,自己的演技大約又上了一層。
很快宮侍們便將她送回了宮裡,又躬身退了出去。
她藉口自己身體不適,需要小憩,將宮裡服侍的人都屏退了出去,僅僅留下一個貼身服侍的小宮侍。小宮侍今年不過十二三歲,正是坐不住的年紀,等雲瑤歇下之後,就連這位小宮侍也熬不住,溜到旁邊的小屋子裡,偷偷眯了一會兒。
雲瑤驀然睜開眼睛,從懷裡取出那張帛,丟到了火盆里。
火舌滋啦滋啦地舔舐著那片帛,不多時便將它燒成了灰燼,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鬆了口氣。
即便他們看不懂高肅的行書,但這件東西,依然是個定/時炸>
精神鬆懈之後,她便感到有些疲倦了。昨晚睡得不甚安穩,今日又在薄太后那裡強打起精神應酬,早已經累得不行了。這一鬆懈,便歪靠在榻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地睡到了黃昏。
等到黃昏時,外面忽然來了個人,傳達劉恆的旨意:
&太后,陛下有命,三日後將前往上林苑狩獵,請兩位太后與皇后一同前往觀賞。狩獵之後,將奉兩位太后並皇后前往甘泉宮,沐浴溫湯,以享盛榮。還望太后早做準備,切莫耽擱了時辰。」
突然其來的一道命令,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問那位傳旨的宦官:「但不知,陛下為何要我等前往上林苑?」
兩位太后和皇后都不擅長騎射,從開國至今就沒有皇后和太后到上林原陪獵的。而且自己這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后,還是出了名的「體質弱」,怎會讓她跟著到上林苑狩獵?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劉恆心血來潮,想要逞一逞威風,那也輪不到她的頭上。
傳旨的宦官皮笑肉不笑:「陛下聖意,豈是我等能夠揣測得了的。」
雲瑤微微一噎,便不再說話了。在她的記憶里,這位漢文帝劉恆除了修養生息、無為而治,開闢了文景之治的前半段之外,便再沒有什麼印象了。這回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實在是有些反常。
或許她可以問問高肅,這其間到底是什麼緣由。
又或者,她可以問一問那片龜甲。
打定主意之後,她便不再詢問了。傳旨的宦官朝她行了一禮,躬身離去。一位宮侍走上前來,說是暮食已經備好。緊接著,精美的菜餚一道接著一道地端上了來,
她沒有胃口,略略用了幾筷子之後,便擱下筷子,端起一盅羹湯慢慢地用。
旁邊的宮侍勸道:「太后您只用這麼一點兒,那哪行啊。」
她笑笑,道:「這些日子身子乏重,都撤了罷。」
宮侍勸了又勸,見勸不動她,便將食案都撤了下去。她叫住宮侍,吩咐將平時的例行菜餚再減一半。劉恆崇尚無為而治,崇尚儉樸,她留在宮裡,便不能觸劉恆的霉頭。
高肅留下的那一行字,字字清晰地烙在了她的腦海里:在宮裡要小心一些。
宮侍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照常吩咐下去了。
她用罷羹湯之後,又到外間走了一圈。眼見著天色慢慢地暗下來了,與高肅約定的時間也快要到了,她回宮裡洗漱了一會兒,推說自己頭暈腦脹,又屏退了隨侍的宮娥,沉沉睡去。
一道淡淡的影子從她的身上飄出來,慢悠悠地飄出了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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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夜深人靜了。
大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偶爾能聽到一兩聲打更的聲音。
她循著記憶里的路,來到了高肅的府里。
那座府邸依然同昨夜一樣,暗沉、空曠、靜寂,澄澈的月光將府邸照得一片亮堂。這裡太過安靜也太過幽深,除了兩個偶爾路過的老僕之外,竟然空無一人。
高肅坐在前院裡,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的表情有些苦悶,目光也沉沉地有些晦暗。在他的腳邊,七零八落地滾了好幾個空罈子,空氣里瀰漫著醺然的酒香。她悠然飄落到地上,沿著冰涼的青石磚,走到他面前,輕喚道:「長恭。」
高肅抬起頭,眼裡仿佛有了些醉意:「你來了,坐罷。」
他一面說,一面抬手揉了揉額角,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輕輕噯了一聲,在高肅的對面坐下了。高肅面前擺著兩隻金樽,俱是長長的杯口,裡面流淌著澄澈的酒液。高肅舉起金樽,朝她遙遙祝酒,緊接著便一飲而盡了。
大約是喝得太急了,他用力地嗆咳起來。
&恭你——」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要上前扶住他,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影子,便又慢慢地收回手,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可是碰上了什麼麻煩麼?」
高肅苦笑著,微微搖頭,替自己倒了一樽酒,再一次一飲而盡。
他沒有換朝服,依然是白日見到的那一身武官服色,寬大的暗色袖擺拂過坐榻,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酒罈子骨碌碌地滾到他的腳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又骨碌碌地滾遠了。
&瑤。」他的目光有些苦悶,也有些悲沉,「我最擔憂的那件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