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來自哪裡?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每次我想要去想,頭就疼得要裂開,我只得放棄自己尋找答案,改為問阿美,「你是阿美,那我又是誰?」
阿美眼珠子轉了轉,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你忘記了自己是誰嗎?」
我點了點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要一想,我的頭很疼。」
我胸口很痛,身上纏著繃帶,一看就是受了傷的,而我躺在阿美的床上,看起來,阿美救了我,那麼,她既然救了我,就不會害我。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她的確沒有害我,她只是騙了我。
她告訴我,我叫阿南,是村子裡的人,和她青梅竹馬,是她的男朋友。
我開始不怎麼相信,可後來,整個村子的人都這麼說,我便相信了。
我不知道阿美怎麼說動的全村人。
其實,我不是容易輕信別人的人,我只是,怎麼說呢?好像心底有一種頹廢沉痛的心思,不願去追究過去,也不願想起過去。
我消極的對待一切,阿美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無所謂,只要她晚上別往我身邊擠就行了。
阿美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住一起很正常,反正很快就要結婚了。
阿美的父親也提過幾次婚事的事,我都拒絕了,我不想和阿美結婚,我甚至連碰阿美的想法都沒有,村裡的男人們都說我不像個男人,阿美可是整個漁村最美的少女。
我隨便他們取笑,我也不在意。
阿美見我不肯,也不再強行往我身邊湊,只是,她始終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我隨她去了。
反正,我不會娶她。
我心裡,好像有一種強烈的意識,我有想娶的女人,可是,她叫什麼名字,她在哪裡,她長什麼模樣,我通通不記得,但我知道的是,她絕對不是阿美。
我就這麼在村子裡住了下來,和漁民們出海打漁,開著小開車去賣魚賣海鮮。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說不上多開心,但很平靜,我的皮膚也曬得黑了些。
國慶的時候,漁村接了一單大生意,給一家酒樓送貨。
凌晨三四點,海鮮就裝滿了一車,我和阿美的父親,一起開車送貨。
村裡的人都很信任我,因為很多次大生意都是我談下來的,這一次也是,他們都說我很有本事。
我感覺自己不像漁民,我會很多東西,談判技巧,各種數據,生意往來,我都懂。
可阿美一口咬定我就是村子裡長大的,我雖然有疑問,但我沒有去追根究底。
到了那一家酒樓,把貨卸下來後,我靠在車門邊抽菸,阿美的父親很喜歡抽菸,老讓我抽,我也學著抽了。
有時候坐在海邊的礁石上,抽著根煙,看潮起潮落,看海鷗飛過海面,還紅彤彤的太陽從海面上升起,也是一種情致。
阿美的父親去廁所了,我抽著煙等他回來,感覺有人在看我,可回頭去看時,只看見一扇窗,窗後面沒有人。
我疑惑的收回眼神,阿叔回來了,我們上車,打算開車回去。
我看見一個孕婦,挺著大肚子,站在路邊,直勾勾的看著我,她的眼睛裡,有激動,狂喜,緊張,不安,還有悲傷,種種情緒,混雜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裡。
不知為何,我的心就痛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車子經過她身邊時,我忍不住扭過臉去看她,她也看著我,眼睛裡涌動著淚水,她似乎想向我走來,不知為何,又停下腳步看著我。
她是不是認識我?
一直到回到漁村,我依然想著這個問題。
我想起之前感覺有人在看我,是她嗎?
那扇窗子所在的房間裡住的人,是她嗎?當時那扇窗戶後面沒有人,是她離開了房間,下樓了嗎?
那是一個會所,住在那裡的都是會所的人。
一個女人,不是小姐,就是媽咪。
她是哪一種?
無論她是哪一種,我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我拋開這個問題不想,漸漸就淡忘了她。
可是,奇怪的是,我白天不想,晚上做夢卻老是夢見她,做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