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只是怕死嗎?」
心中若有所悟,謝昌元看著遠處那復仇的少年,心中只有歉意。
胡澤民手握斷劍,雖是胸口沉悶無比,但他還是努力的站直身子,厲聲罵道「閉嘴。就你這種懦夫,沒資格說我父親。」
「也許吧。但是就你現在的狀況,還能支撐多久?還是快些逃了吧。」謝昌元微微嘆息,也沒有繼續追擊的打算,只是勸著胡澤民。
當初為了活下去,他已然犯了一次錯誤,如今更是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念之私,讓曾經同僚最後的一絲血脈,也葬送在這裡。
「謝昌元,你幹什麼呢?還不快些殺了他,好幫我打敗這傢伙。」
自遠處傳來趙孟傳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來。
謝昌元搖搖頭,訴道「可是岩起,他可是胡鏞之子啊。若是他死了,那胡鏞可就真的絕後了。」
「那又如何?若是不殺了他的話,我們兩個全都會死。你就這麼想要死在這裡嗎?」趙孟傳厲聲罵道,相較於胡澤民來說,他所面對的陳子昂可是要厲害多了,其實力並不比兩人差。
要不然,陳子昂如何會被派到這裡,執行這項任務?
「難怪是華夏軍之人,竟然有這般厲害?」
謝昌元凝目看去,便見到趙孟傳在陳子昂連連攻擊之下,只能左擋右支,完全一副被動防守狀態,身上也是布滿傷口,若是繼續下去,顯然有死亡的可能。
「你放心,我這就助你!」
眼見那利劍劈斷長槍,更朝著趙孟傳胸口刺去,謝昌元不敢怠慢,當即縱身一躍,雙手凝氣成牆,將這利劍擋住。
「嗯?」
陳子昂頓感驚訝,不過他可非胡澤民那般駑鈍,當即抽身後撤,未曾和對方正面對抗,只可惜因為謝昌元這麼一阻,卻被那趙孟傳給逃了,目光一轉落在遠處那胡澤民,當即叫道「胡澤民,小心!」
只見那趙孟傳脫離戰場之後,當即朝著那胡澤民衝去。
胡澤民也是驚詫無比,旋即朗聲笑道「哼。看來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嗎?」面對致命一擊,他卻是毫不躲避,任由那長槍貫體,卻將一身真元納入手中斷劍,厲聲喝道「滌盡塵埃萬事休。」
斷劍出鞘,快若閃電,縱然趙孟傳極力躲避,已經被那斷劍划過胸口,留下了老大的一個傷口,大股大股的鮮血濺落塵土,雙膝更是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眼見那趙孟傳雙膝跪地,胡澤民高聲長笑「父親,母親。你們看到了嗎?趙孟傳這個混蛋,他終於跪在地上道歉了。」頭顱低下,曾經支持他行動的信念登時潰散,帶著那長槍一起跌入塵土,再也沒有了半點生息。
那謝昌元見到這一幕,也是滿臉驚訝,渾濁的目光看著兩人,他一時間也似乎陷入茫然之中「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個乃是他曾經想要搭救的故人之子,一個乃是他多年好友,雖然也是等同於損友級別的,而今時候兩人卻陷入最極端的對立,並且製造了這罪混亂的狀況,這般狀況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一刻,他卻忘卻了眼前目的,只是痴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你這混蛋,竟然敢傷我?」
一臉驚懼,趙孟傳似是難以接受,瞠目結舌看著自己胸口傷勢,似是無法想想,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給重傷了。
雖是被重創如斯,但他還是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低聲喝道「我還不能死,我得逃出去。我還有能夠東山再起。」一邊說著,一邊跌跌撞撞朝著遠處走去,想要從這裡逃出去。
畢竟就他現在這樣子,若是想要繼續戰鬥的話,顯然是不可能了。
然而遠處,一道飛劍自他脖頸之處掠過,鮮血飛濺之下,這曾經滿身罪孽的身軀,最終還是跌落塵埃,再也沒有了半點生息。
手握長劍,陳子昂出現在胡澤民身邊,他看著那兀自睜開的雙目,心中微嘆「為了報仇而付出性命,這值得嗎?」雖是半刻的相隨,雖是存心利用,但對方那曾經真摯的陪伴,卻是那般的真實,讓他記憶猶新。
只可惜對方已死,終究難以回答他的回答。
腦海中驀然閃過那秋霜的相貌,陳子昂更顯寂寥,不由得捫心自問「若是換了我的話,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