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一次,只是占據工廠,又沒有傷到他人,更未曾擾亂社會治安,如何算是造反,只能說是罷工罷了。」馮高面色嚴肅,糾正著王權斌的錯誤,旋即又道:「而且王廠長,您應該明白咱們為何這樣做了。不是嗎?」
「這——」
王權斌一時語塞,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下去。
蘇權感到詫異,側目看了過來:「王權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錯。你且將原因說來聽聽,如果在理的話,我當然會為你主持公道。」王路勸道。
然而王權斌除卻禁閉嘴巴之外,便什麼都沒說。
對這一切心思肚明,馮高冷笑道:「哼。你為了能夠提高煉鋼廠的產量,逼迫工人連續工作八個時辰,從來不許休息,甚至剋扣發給我們的飯菜、中飽私囊,飯堂之中的飯菜甚至無法填飽肚子,多有吃壞了身體的。就你這樣子,算什麼好廠長?」
「什麼?」
蘇權一時訝然,低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馮高微昂下巴,回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難道還有假?」
王路也是責備了起來:「就你這樣子,不是官逼民反嗎? 怪不得他們對你恨之入骨,若是我的話,少不得也要罵你一句。」
被兩人一陣痛罵,王權斌卻也不肯罷休,梗著脖子喝道:「大家都是這麼幹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若是不這樣,能掙到什麼錢?」
蘇權為之一愣,眉頭暗暗皺了起來。
說真的,這鋼鐵廠投資本就龐大,他們蘇家當初為了能夠將這鋼鐵廠建成,耗費的資金豈止百萬,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回本來。
馮高卻是忍耐不住,高聲罵道:「哼。那你就能這樣逼迫我們? 要是在不起來反抗,只怕我們遲早被你這種傢伙給壓榨成乾屍了。」他雖是主簿,但是也長期待在鋼鐵廠,對廠中的工人遭遇也是感同身受,要不然為何當初仗義執言,甚至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王權斌面露不屑,繼續訴道:「哼。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哪裡來的挑三揀四的? 要不是蘇大公子伸出手來,你們這棒子賤民,只怕還待在那窮鄉僻野之中啃泥巴呢。」
「你這廝,當真有夠無恥。我且問你,廠中生產的那些機械是誰生產的? 操作那些機械的有是誰? 若是沒有他們付出的勞動,你以為你能夠就這樣人模狗樣的站在這裡? 合著咱們就該活的跟乞丐一樣,應該被你肆無忌憚的毆打嗎?」馮高反駁道。
蘇權聽著,也為之惱怒,低聲喝道:「王權斌,莫要在這裡丟人,還是給我滾下去吧。」
王路也是連連搖頭,對王權斌充滿著不屑。
就王權斌這種管理方式,不出亂子那才是怪事了。
無奈之下,王權斌只好向幾位告辭,就此離開了這裡。
蘇權又是看向馮高,問道:「你說你是來談條件的? 那和我說說,究竟是什麼條件?」眼下對工廠內部一無所知,他有這般表現,也是為了能夠拖延時間。
「很簡單。將八個時辰工作時間降低到四個時辰。工人們實在是太累了,根本就無法支撐下來,他們也是人,當然也要休息。不是嗎?」馮高回道。
蘇權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就是這樣嗎?」
「當然不止。我們還要求在工廠之中設置工會,並且必須有咱們的工人代表,若是那廠長對咱們不好的,可以將那廠長直接給罷免了。如同王權斌這種人,必須排除!」馮高繼續說道。
「工會?」
蘇權微眯著雙眼,嘴中也是念了幾下。
很明顯,這所謂的工會乃是仿照議會產生的,全都是針對諸如廠長之類的管理人員所下的禁止,眼前之人竟然想出了這一點,倒是有些厲害。
馮高闔首回道:「沒錯,工會。你們必須要允許我們舉辦職工大會,並且接受我們職工大會的監督。要不然,諸如小三子這一類的事情還會繼續出現,不是嗎?」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蘇權點點頭,謙和的回道:「但是你也應該知曉,這鋼鐵廠非是我蘇家一人的,尚有許多人投資,我總得得到他們的允諾,不是嗎? 畢竟若是接受了你們的條件,廠中的效益只怕至少也會下降五成。」
馮高稍微皺眉,旋即回道:「當然可以,但是你應該知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