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 十七章一夢巫山長7
風吹過後,蒲公英雪自然也就落盡了。
「只這麼片刻就沒了。」風獨影頗有些依依不捨的。
「你喜歡看,也不是沒有法子。」久遙微微一笑,然後取出袖中竹笛吹了兩聲,片刻,空中「嗄!」的傳來長鳴,便見青鳥翩翔而來。
「它什麼時候跟來的?」這一天裡,風獨影不曾見青鳥現身,一直以為留在別院裡。
「它一直跟著呢。」久遙道,抬手拍拍青鳥的腦袋,指著山坡上道,「去,到上面扇幾下。」
「嗄!」青鳥撲騰飛上半空,然後落在了山坡上,伸展了大翅膀,「嘩!嘩!嘩!」的使勁扇著,頓時便有狂風大起,將那些蒲公英再次吹起,飄飄揚揚飛上半空,再揚揚灑灑如雪飛落。
風獨影看著再次漫天飛舞的蒲公英,不由展顏微笑。
而山坡上,青鳥看著被它扇得滿天飛的蒲公英,大約也覺得很好玩,又使勁地連連扇著,等到頭那片天空上飄飛著密密麻麻的蒲公英時,它便自個兒撲騰著飛到了半空上,然後又展開翅膀扇去,扇得這兒一團,那兒一片,有得飛得高了,它便追著飛去,似乎是想把那些飛得高的扇下來,可翅膀扇去,輕飄飄的蒲公英飛得更是高了,於是青鳥「嗄!嗄!」的一邊大聲鳴叫一邊繼續追去,不給扇下來就不肯罷休。
下方,風獨影看著青鳥那幼稚的舉動,忍不住輕笑出聲,倒是不在意那些飄揚著蒲公英了,反是去看青鳥如何的與那些雪花似的蒲公英相鬥了。
正看得有趣時,忽覺得頸後一股涼氣吹來,不由回,久遙捧著大捧的蒲公英站在她身後,見她轉身,狡黠一笑,兩手一揮,頓時那些蒲公英便自風獨影頭灑落,一邊還感嘆著:「唉呀,果然如我所料,像雪仙女一般美麗。」
「別弄。」風獨影趕忙躲避,順帶揚著袖子去掃開那些蒲公英,有些給掃開了,有的卻掃回飛向了久遙。
久遙倒不躲,只是彎腰自草地上又捧起一捧,然後向著風獨影灑去,「有一年冬,下著雪,我看到你站在宮門前的一樹紅梅下,細碎的雪花飄下,落在你的鬢上,可你毫無所覺地靜靜站著,目光望著宮門內。」
聽著久遙的話,風獨影倒真是不動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久遙沒有答,只看著蒲公英如細雪飛灑里的風獨影,繼續道:「那時候,我就遠遠看著你,覺得像幅畫似的,是那畫裡的梅花仙,想著回去便要畫下來,可沒一會兒,豐太宰便自宮內走出,然後你們並肩行去,我後來也就畫不出來了。」
風獨影心頭一澀,沒有話,靜立看著他。
久遙沒有再灑蒲公英,可半空上依然有蒲公英飄落,許多的落在草地上,也有些落在風獨影的頭上衣上,暮色里她白衣勝雪,冰姿玉貌,比之不食人間煙火的瑤台仙女更添一份清綺靜寒之風華,以至他看著看著,禁不住意動神迷,喃喃著:「這時候我能畫了,卻不想畫了,這等絕世美人圖還是我一人欣賞就好了。」
這話里既表達了深切情意,又讚美了心愛之人的稀世容貌,風獨影豈有聽不明白的,她本不是扭捏易羞的尋常女子,也不是沒從別人那聽過這些誇讚,只是此刻從久遙口中出的卻令她生出不一樣的感覺,心頭別有一番甜意,神色里卻不肯表露,下巴一揚,道:「到美人圖,我眼前倒也有一幅,回頭叫宮裡的畫師按我所述畫出來,定然要比歷朝所有的美人都要美上三分,而且定還是所有的美人中最年少的一個。」
這話一出,連刺中久遙三殿下的容顏及酒窩這兩處心病,饒是他胸懷寬廣,也忍不住懊腦跳腳,幾步跨過去一把把人抱了,「哼!叫你亂話,看我不咬你。」
風獨影忙轉頭躲去,可人被抱住又能躲到哪去,很快便覺得耳朵上被咬了一口,頓時一股酥麻的感覺傳來,忙叫道,「你要是餓了就咬乾糧去,我又不能吃。」
話音才落,久遙便笑了,一邊笑一邊道:「誰你不能吃,我這會餓了正要拿你充飢。」
著便在她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落在鼻頭上,又是一口,風獨影覺得又是癢又是麻的,想笑,又想叫他別咬了,可話還沒出,那啃咬便落在了*上,細細綿綿的,啃得她身子一顫,抬腳便要躲開,可人被樓住動不了,於是失衡之*體傾斜著便要摔倒了,久遙抱著她順勢倒在氈毯上,然後一手摟著她,一手撐起上身,俯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