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落都市 第十五章 夜談_頁2
個方向沒錯吧?」元歲打著哈欠問到。
「只要那些人沒騙我們,沒錯。」韓越指了指遠處的群山,「咱們這座山頭,叫『花雞崖』,前面一座,『灰鴨山』,再往前,『白鵝崗』。」
「哦。」元歲點了點頭,總結到,「明白了,因為一座山比一座山高,所以名字里的動物脖子一個比一個長。」
「噗。」韓越笑了一聲,「可能是這個道理。」
原本已經做好了全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準備,走到半途,三人竟發現一條半壁寬的微型鐵路。即便是鐵軌幾乎已經完全鏽蝕,好在框架和相對平整的碎石路面還在,省了不少力氣。
「運煤的。」凌夙誠簡明扼要的終止了韓越與元歲兩人關於小人國的想像。
「那倒是好啊。順著這個走,說不定能走到村子裡去,差一點也能找到以前礦工休息的地方吧。」韓越抬頭看了看天,「找個能躲雨的地方最好,我看這天色不對頭。」
「前幾天不是一直晴著?」
「你不懂。」韓越一臉深沉,指了指走在最後的凌夙誠,「有這位在,十成十的呼風喚雨。」
「這麼厲害?還有這種『天賦』?」
「不不不,不是天賦。」韓越的語氣高深莫測,「說來奇怪,只要和小老大一起執行任務,就很難看見太陽。可能是上天都被勤勤懇懇做人的小老大感動,不忍心把這位面噁心善的美男子曬糊。」
凌夙誠抬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元歲倒是立刻就老實了,沒敢再接這茬。
「越哥,您覺不覺得老大心情不太好?」元歲低聲問到。
「沒事兒,別管他。他沒幾個時候心情有多好,也沒有幾個時候心情有多壞,臉上都這樣。」
前面的兩個人精神頭似乎都很不錯,一路上幾乎沒停過嘴,估計都感到在話嘮這一項本領上棋逢對手。凌夙誠走在最後,安靜的幾乎沒有存在感。
臨到傍晚,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簌簌下落的葉子裹挾著灰塵,是迷眼的最佳暗器。前面兩個拉起帽子一路飛跑,終於在鐵軌的盡頭找到了一個半身嵌在天然山洞裡的木屋。元歲繞著屋子嘖嘖稱奇了好一陣,才被雨水砸進了屋裡。
「晚上屋門口輪班?」韓越問到。
「嗯,老規矩。」凌夙誠回答。
「別呀,這樣我很不好意思的。」元歲被剛剛加熱好的罐頭盒子燙了一下,有點狼狽地將罐子在左右手間拋來拋去,「這幾天都是越哥上半夜,老大下半夜,我心裡太過意不去了。」
「習慣了,三個人也不好分。」凌夙誠面無表情地接過元歲手裡的「燙手山芋」,輕輕放到了地上。
「可以排個值班表呀,總之這樣不行。」元歲爭辯到。
「你就領了這份心意吧。多睡會兒說不定還能抓緊最後的時間長長高。」韓越作勢將手伸向罐頭盒子,「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太好意思,可以少吃一點。」
凌夙誠不再說話,吃完不久,走到角落裡,安安靜靜地背對兩人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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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小木屋的隔音並不好,凌夙誠閉著眼睛,沒有睡著,也說不上正在想什麼。
屋子另一頭,元歲在十分鐘裡起碼翻了五次身,雖然動靜還算比較輕,但凌夙誠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第十次翻身後,元歲大概是覺得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去了,輕手輕腳地翻身起來,悉悉索索了一陣,推門出去了。
「怎麼了?」韓越正在門口守夜。
「噓,小點聲,老大睡覺呢。」元歲的聲音很輕。
韓越大概是笑了一聲,然後配合地放低了聲音,問到:「有事兒?」
「您真的不覺得老大看著心情不好?」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嘛,別想那麼多。」
「不是我瞎想。」元歲解釋到,「跟那群人在廣場上演了那一出之後,老大好像顯得比平時更不高興一點……您真的沒覺得?」
「可能是吧。他那人就這樣,同情心又泛濫了唄,你不用管。」韓越頓了一下,「他自己能想通。」
「同情心泛濫?」元歲複述了一遍,語氣中似乎有點驚訝。
「慢慢的你就知道啦。」韓越似乎打算隨口糊弄過去。
元歲沉默了好一會兒,斟酌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