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問出來。

    「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你？」

    白井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看到白井月這個動作，永琳感覺心都在滴血：「所以，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還一直維持這種不上不下的關係？既不分開，也不接受我？無論我和高皇叔叔如何暗示你都沒有反應，你是把我當什麼了？玩弄凡人的感情很好玩嗎？！」

    到最後，永琳甚至因為憤慨，將剛剛獲得的，僅有的神力灌注到雙手中用力一推，把沒有一絲防備的白井月直接推開。

    「永琳...我...」

    「別喊我名字！從今天起，我就叫八意永琳！請您，稱呼我八意！」

    原本，永琳是沒有姓的，以後如果她嫁人了，那麼就會隨夫家姓，原本她以為她以後的名字會是白井永琳，但是此刻起，她向白井月宣告，她有了別的姓。

    此言，直接是堵死了兩人的關係。冷漠的稱呼，和那決然的話語，徹底是讓白井月明白，這次，真的傷到永琳了。

    還好，並不是沒有挽救的辦法：「永琳，我確實隱瞞了我是神明的的事情，但我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只是那時候你是凡人，現在是神明的你應該也知道的，凡人的壽命和神明的壽命差別太大了。即便我們在一起了，幾十年後你壽終正寢，而我則無能為力。」

    「那麼你就離開啊！」

    怒吼一身之後，永琳漸漸平靜了下來，然後冷眼看著白井月。

    「那麼現在呢？我也是神明了，如果我要嫁給你，你願意嗎？回答我！」

    「我當然是願意的。」

    聽到白井月這句話，永琳原本還有些開心，但是......白井月的話並沒有說完。

    「但是，在你要嫁給我之前你要知道，我是有妻子的。我一直沒有回應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不知道你知道這個事情後，是什麼想法。即便如此，你也願意嫁給我嗎？」

    永琳的心，如同被冰雪覆蓋了一般，凍住了。

    看來這次白井月是將一切都坦白，至少是她想和白井月在一起前必須知道的事情。

    可是，事實卻有些過於殘酷了。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和之前和她相處半年的那個男人是一個人嗎？

    永琳再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

    真摯，以及期待，沒錯，是那個男人的眼睛，也是自己所喜歡的那個人的眼睛。

    但是永琳怕了。

    她怕白井月還有什麼東西瞞著她。她怕即便是現在的一切，也都是虛妄。

    永琳轉過身來，不再看白井月，她怕再看著白井月，她說不出接下來的話語。

    對於白井月有妻子這件事情，她需要一段時間接受，對於她和白井月的關係，她需要一段時間去考慮。

    她，需要時間。

    所幸，神明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白井月，我是八意永琳。以後，請多指教。」

    說完，永琳不再理會白井月，徑直朝著村莊中走去。

    看著永琳離去，白井月嘆了口氣。永琳實在太好強了些，不過這個事情也是他做得不對。

    雖然事出有因，但他隱瞞的東西，太多了。如果說，對一個新到世界的某些人，隱瞞這麼多東西，那麼無傷大雅。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

    但是，對於一個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也對對方有好感的女人，這就太過了些。

    雖然兩個人的感情是這半年才發展起來的，但是，錯，就是錯了。

    如今，只好先讓時間來洗刷永琳心中的痛了。

    「夫君還真是人渣了一次呢。」

    在永琳離開之後，天照的身形出現在了白井月的身邊。

    「我知道我現在是有些人渣，但是這一次···」

    白井月本來還想反駁天照，但是仔細想想永琳的感受，白井月嘆了口氣。

    「好吧，我承認，這次是我人渣了。只希望永琳能想通吧。」

    「那可不容易呢，我沒感受錯的話，那個女孩，是【八意思兼神】吧？無論哪個世界的八意思兼神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聰明。」

    「廢話，代表智慧的神明能不聰明？」

    衝著天照，白井月翻了個白眼。

    「那麼，夫君你知道嗎？越聰明的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呢~」

    雙手環住白井月的頸脖，天照在白井月的耳邊輕輕低語。

    「就讓永琳鑽吧。她不去鑽一鑽，是不會甘心的。」

    「咦？這不像是夫君的風格啊。難道夫君能夠放棄這個女孩？」

    聽到天照的驚嘆，白井月有些不服：「什麼叫做不像我的風格？我是什麼風格？」

    「難道不是只要你看上的女孩，不管願不願意都要收到水晶宮之中嗎？」

    「不要誣陷我，我......」

    白井月愣住了，他突然發現，天照好像說的是對的。雖然現在為止，所以跟在他身邊的少女都是自願的，但是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

    深深看了一眼依舊微笑的天照，白井月略過了這個話題：「就讓永琳自己想想吧。如果真的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如你所說，我現在就是一個人渣呢。」

    「就是這樣坦誠才對嘛，那麼夫君，我先離開一會兒，高天原剛剛建立，很多事情要處理。」

    「嗯，去吧。過會來一趟，我有些事情和你說，很重要的事情。」

    說著，白井月看向了西方。

    已經獲得神位的天照很清楚地感知到了西方那個巨大的存在，不由得冒了一絲冷汗：「確實，需要好好談談呢。」

    天照離開之後，白井月看著天空，有些惆悵。

    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人渣呢？仔細回憶，白井月發現，或許，就是他和自己的本源融合之後吧。那之後，他就開始變了。

    想到這，白井月嗤笑一聲。

    事已至此，又能怎麼樣呢？人渣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