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把將韓天羽一把推出了門外。

    周圍的人先是一怔，但隨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歲數大的工匠們自覺地組成了一個「大叔隊」，保護著生命通道大鐵門。讓年輕人先往外突圍。

    「師傅！」

    「一起走！」

    「我要跟你一起走！」韓天羽被大老李推出鐵門之後，還隔著鐵欄杆焊接成的鐵門伸手對大老李呼喚。

    「傻孩子，你快走！」

    雖然韓天羽已經出了圍牆，但仍然在哨戒塔的火力範圍之內，大老李的護犢情深，還是想讓天羽快點走。

    噗噗噗！

    大老李的腿上中槍。

    他對周圍的幾個「大叔級」的工匠說，我出不去了，你們快走！

    那幾人還要把大老李架出去。但大老李死命拒絕：「你們把天羽帶出去。」硬生生將那己任推搡出去。

    拖著殘腿，拽過剛才被他們打啞的一挺歪把子機關槍，怒罵道：「小鬼子！****你姥姥！你沖我來啦！來啊！」

    「來！」

    噗噗噗噗！

    大老李身上又多處中槍，癱倒在了血泊里，雙眼望著鐵門之外，喉嚨不斷地導氣，因為還有對天羽的一念牽掛，以至於沒有馬上斷氣。

    「師傅！」

    「師傅，你不能死啊！」

    韓天羽跪在鐵門外，隔著欄杆大聲呼喊。

    「孩子，我要死了，但你的前途是無限美好的。」

    「我有個未了的心愿，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從小我就收留你照顧你，我希望聽你叫我一聲爹。」

    「爹！」

    「爹！」

    「爹————」

    韓天羽發出痛徹心肺的呼喊，跪地不起。旁邊衝出來的幾個工匠大叔架起他就走。

    大老李閉上了眼睛，嘴角竟然帶著一絲笑意。他的妻兒在老家都被鬼子的飛機給炸死了，當時他沒有能力去制止，去保全妻兒的性命，他一直深深自責，引以為憾。

    但在突圍時分，他做到了，他拼著一死讓自己的「兒子」韓天羽逃出生天，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又體驗到了人間的父子情深，他走的不孤獨，他死的很值得。

    「哐當！」

    兵工廠的大門被撞開，履帶碾壓土路的聲音傳來，鬼子的94式輕型坦克沖開大門，妄圖實行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