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自在。

    「呃……」我稍稍用力把她推開，這樣的美人恩我消受不起。「萊卡還好嗎？」

    夢莉聽到我的問話，霎時停止了哭泣。她眨眨眼睛，低斂著腦袋說：「雷蒙閣下自從親眼見到你消失以後，他一直在派人四處尋找你……穎姐姐，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夢莉跳躍式的以問代答讓我有些轉不過彎來，尤其是她的口氣，隱隱有些質問的意味，莫非她的小管家當得很順，說起話來總帶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個……姐姐也不清楚……」我的事情當然不好對你說明。

    「那十年過去了，姐姐你為什麼都沒有變化？」夢莉再度提出疑問，只是這一次她的問題顯得更為尖銳，出口的語氣礎礎逼人。

    「夢莉，姐姐的事不好說。」我嘆口氣直說道。

    夢莉聽了，也不惱，而是迅速綻開一朵似花般的微笑，甜甜的牽起我的手，嬌聲說道：「穎姐姐，那我們一塊回城堡吧，雷蒙閣下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夢莉的情緒轉變之快簡直甚比翻書，難道女孩子長大了真是變臉就跟翻書一樣？

    我跟夢莉說等等，然後就去跟理察和煉金師告別。理察聽說我要走了，整張臉都垮了下來，眼裡噙淚依依不捨的一直送我到鎮口外很遠。煉金師倒也沒多話，只是嗯了一聲就進屋裡去了。

    和夢莉一塊坐進馬車，她身上的香水味更濃了。窄小的空間裡我時常被熏得透不過氣來。於是我常常撩起車窗的帘布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咦，夢莉，我們已經走了三天了，為什麼這裡仍舊這麼荒涼？城堡不是應該到了嗎？」窗外是廖無人煙的深山，一座連著一座綿延不絕。遠遠望去還能看到山腰處的白霧騰繞，似乎我們所處的地勢不低。

    「穎姐姐，就快到了，你這麼久不在，對這裡的環境不熟，都陌生了吧。」夢莉甜甜的笑道，只是她的笑容里竟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對她來說也許是十年，但對我來說不過是幾十天前的事情。城堡雖然是依山而建，但是從景致上來看，絕不是我們現在所走的這一帶。夢莉她在想什麼？

    「穎姐姐，我……肚子不舒服。」夢莉突然間緊捂腹部，哀叫道。

    「夢莉，你怎麼了？車夫先生，麻煩你停一下。」我扶起夢莉的胳膊，她不是突然鬧肚子了吧？

    馬車停下了，我扶著夢莉輕輕下了車。看她的模樣我應該猜得沒錯，於是叫車夫在馬車邊等，我扶著夢莉走進一片很茂盛的林子後面。

    「穎姐姐，我在這裡可以了，你……幫我回去拿紙……」夢莉皺緊眉頭蹲下，朝後邊指了一個方向。

    「好吧。」我放下夢莉，轉身欲回馬車。沒想到剛一轉身，迎面而來的是一擊棒槌。

    「啊！」棒槌襲擊我的距離太近，以至我根本來不及感知和反應，便被擊倒在地。

    一股殷紅的鮮血從額際流下，順著我的臉頰流入我的口中，腥膩的鹹味。我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是迷迷糊糊間仍奮力的保持一絲清醒的意識。

    襲擊我的竟然是馬車夫！

    夢莉從我身邊站起身子，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把她扛起來扔到山崖下。」

    馬車夫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順從的一把將我扛在肩上，朝林子另一邊的山崖處走去。

    「等等，先搜一下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夢莉在車夫要將我拋下時，阻止了車夫的動作，並且走過來在我身上一陣摸索。

    「夢……莉……」夢莉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叫出她的名字，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穎姐姐，你不要怪我。既然當初你消失了那你就不應該回來。雷蒙閣下一直找了你好久，近幾年才好不容易有些消停，你不應該回來撩拔他的情緒。」夢莉嫉恨的瞪著我，撕扯著變了形的嘴臉，一伸手從我的內層處掏出了捲軸。「穎姐姐，你不在的時候一直是我在照顧雷蒙閣下，一直在安慰他，我已經是雷蒙閣下身邊不可缺少的人了，終有一天我會成為城堡的真正女主人，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

    「扔下去。」冷冷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恨意，無情的命令之後，我被一雙有力的手臂高高舉起，然後被拋下了萬丈深淵。

    呼嘯的寒風似刀刮過肌膚，還稍帶來了山崖上的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