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傳 第二十六章忠心見疑_頁2
臣的圈套?」
「聖上,話不是這麼說,嚴均只是副使,在朝也不過是樞密院一房地副承旨,那蕭芷因如今掌南大王院,位高權重,豈會為了他而設置圈套?」對於趙佶的話,韓忠彥卻不以為然,恰恰相反,由於嚴均和高俅一樣是年紀輕輕,分別只在於官職高低,他反而對其深具警惕。聯想到先前安燾因老而避位的情景,他更是有一種真真切切地不安。「此事若是不詳加追查,則置朝廷法度於何處?聖上若是真的愛重嚴均之才,則應當暫時罷斥他的官職,等到事情有結論之後再行任用!」
其時原任尚書右承的范純禮已經被罷知穎昌府,因此政事堂中但見韓、李、曾三人針鋒相對,此刻不等李清臣出言附和,曾布便立刻跳了出來。
「聖上,韓公此言,不啻是正中遼人算計!那蕭芷因是何等人,聖上應該早就清楚,早在元符三年的元旦朝會上,他便大發悖語,妄圖挑起我朝內鬥,結果事機敗露便立刻離去,此人奸詐可見一斑!」他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著另一邊的高俅,見其悄悄向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由微微一笑,「再者,嚴均並未收受蕭芷因饋贈,所謂的交通之說更是滑稽,難道只要和契丹人打過照面,便是里通遼國麼?若是如此,王潛王大人身為此次大宋正使,豈不是一回來便該落職審查?」
王潛被曾布這一番話說得臉色大變,立刻用求救的目光看著韓忠彥和李清臣。他本就是韓李一系的人,一回來就告狀固然有忠於職守的原因,更重要地卻是年輕的嚴均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正使放在眼裡。此刻見曾布將矛頭對準自己,他焉能不慌?
「聖上。」
李清臣才說了兩個字,耳畔便傳來了趙佶的一聲大喝,頓時愣在了當場。
「夠了,不過一份子虛烏有的禮物便讓你們爭吵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失國體!」趙佶冷冷地看著李清臣,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憎,「此事朕之後另有決斷,你們都退下!嚴均,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先待在家裡,朕不久就會給你旨意!」
「臣遵旨!」嚴均連忙躬身答應,剛才的情形他全都看在眼裡,之所以未曾開口為自己分辯,就是擔心越辯白越說不清楚,如今看來,自己果然賭對了。臨出大殿的時候,他悄悄回頭張望了一眼,見高俅又朝自己作了一個手勢,他方才完完全全放下了心。當初比這個更大的風波那個人都經歷過,沒道理這樁小事也不能擺平。
福寧殿中一如既往地只剩下了君臣兩人,但此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片難言的沉寂籠罩在整個大殿之中。良久,趙佶方才顧然地倒在了御座上,疲憊不堪地問道:「伯章,你說,朕是看錯人了麼?」
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高俅斬釘截鐵地答道:「聖上當然不會看錯人。」
「沒想到你這麼肯定。」,趙佶苦笑一聲,然後掙扎著坐直了身子,「別看朕剛才看上去似乎很有把握,其實朕自己也不知道,嚴均是不是真地什麼都沒有做錯。但是,有你這句話,朕至少能夠肯定七八分。你知不知道,朕怎麼會認得一個微不足道的樞密院北面房副承旨?」
高俅本來就對這一點很有些好奇,此時連忙追問道:「想必是聖上去樞密院的時候遇上了他?」
「當然沒有那麼巧!」趙佶臉上的煩躁漸漸消失,露出了一絲既好氣又好笑的神情,「你應該知道,大內禁中每天晚上都要下鑰的,就算都堂和樞密院晚間也只有留守的人。有一次,郝隨告訴朕,有內侍見到一個小官走路念念有詞撞了廊柱,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是在背誦一張山河地理圖,那就是嚴均了。起先朕還以為他是書呆子,後來一時興起召見了他一次,卻覺得他和那些只會寫官樣文章的年輕人不同,但也沒打算提拔他。誰知他竟靠自己的一己之力進了樞密院,一步步升至副承旨,最後隱隱有獨當一面的才能,朕才又注意到了他。」
聽到這裡,高俅不由生出了一絲預感,看來,趙佶確實對朝中老臣當道的局面相當不滿意了。否則,又何必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區區樞密副承旨身上?
「他日若是你能入主政事堂為宰相,那朕便能夠真的放心了!」趙佶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話,突然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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