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了穩心神，輕聲問著綠翹，「你到底給我父親種了什麼蠱如果心裡真的愛一個人，會千方百計地想要他幸福，而不是自私的占有。」

    「我自私」綠翹的聲音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像從破了洞的胸腔里擠出來似得，聽起來乾澀粗嘎，「是啊，我就是這樣自私的人。之前我想著，如果死了，就一定要帶著他下去。哪怕他討厭我也好，厭惡我也罷，我都會纏著他死不放手。」

    「可是這樣並沒有什麼意思，不是麼」靈溪的聲音很是空靈，耐心規勸著綠翹，「如果你真的愛著我的父親，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他體內種了什麼蠱。唯有他活著，你還有可能被人記著」

    靈溪的話令綠翹黯然的眼眸驟然亮了起來，她因為嚴重缺水變得龜裂的唇無力翕動了幾下，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是啊，就算他再如何鄙視我，我還是想讓他活下去的」

    「那就說出來，或者告訴我怎麼解那種蠱毒。」靈溪急切說著，生怕綠翹會突然反悔。

    綠翹眼神茫然回憶著，「十三年了，當年我在他體內種下的，並不是之前我說過的同名蠱。因為我害怕自己哪天先走一步，不捨得讓他跟著。那種蠱只是普通的噬心蠱，會干擾人的記憶和思緒，令人渾渾噩噩，不是那麼精明而已。」

    靈溪微微皺眉，繼續問道，「噬心蠱這種蠱毒要怎麼解」

    綠翹緩緩搖頭，「這種蠱毒十分常見，大概風習子就能解開，我當年生怕他會發現我的馬腳，根本就沒有問過解藥。」

    說著，綠翹以乞求的目光看向東方柯羽，抱著最後的僥倖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對你用了噬心蠱，影響了你的思維，所以這十三年來，你才沒有愛上我是不是因為這樣」

    綠翹的目光閃爍不已，內心也因為這個猜測狂跳起來。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明明這十三年來，自己對東方柯羽掏心挖肺的照顧著，就算是塊石頭，她也早就該暖熱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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