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全方位的罩在裡面。

    許多鬼怪擅偽裝。

    有的喜歡偽裝成人類，有的喜歡偽裝成路邊鬼。

    或許是天賦使然，殺手在某些細節上的感知很敏銳。

    他不像【偵探】那般，可以直接【洞悉】，但他能看到「變化」。

    比如先前在精神病院時，他能捕捉到其他職業分身上，出現的「異變」以及感染，然後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剔除它們。

    而就在剛剛，

    他眼看著少女從侏儒小鬼的推車裡，拿出食盒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少女藍色的裙擺，和精緻的傘邊緣，那一圈圈的蕾絲邊上，新生出了一根根半透明的短觸。

    那些短觸似乎隨著少女的情緒而變化，在空中飛揚，翹起。

    似是觸手，又似……外圈的牙齒。

    殺手看看少女，又看看還木楞著的侏儒小鬼。

    隨時預防著，對方一口吞下侏儒小鬼的突發情況。

    咦……

    等等，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在少女埋頭吃飯的時候，侏儒小鬼周邊的黑霧動了動，隱隱有逸散的痕跡。

    ……

    「再來兩盒！」

    吃完一盒，少女又從精緻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張百元鬼幣。

    啪的拍在推車上。

    也不管侏儒小鬼是否同意，就自顧的開始尋找想要的盒飯。

    一連吃下兩盒，她才滿足的打了個嗝。

    蕾絲邊緣新生出來的半透明短觸，也隨之飛起，然後齊齊收回，隱沒在蕾絲邊里。

    直到這時，她才抬眼，再次打量眼前的侏儒小鬼。

    黑霧依然籠罩在他周圍，徐徐盤旋著。

    「味道還不錯，你這不是減脂餐吧？」

    少女視線掃過破爛的推車，相較於減脂餐來說，這盒飯里的味道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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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難猜出是怎麼會被砸的了。

    「以後別打著減脂的名頭，好好做買賣。」

    她拿出紙巾，優雅的擦了擦手指，「下次出攤時間是什麼時候？」

    「……」

    回應她的，依然是街道上呼嘯而過的風聲。

    沉默，還是沉默。

    「不說算了。」

    少女哼了一聲，只是稍微好吃一點而已，又不是非吃不可。

    她還沒怪他打著減脂餐的名頭呢！

    少女提腳就走。

    剛走了兩步，一陣風呼嘯而過，掀起少女的裙擺。

    一道模糊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傳到了她的耳邊。

    「沒有……」

    「沒有……這就是減脂餐……」

    「我沒賣假貨。」

    聲音由一開始的模糊，然後越發清晰。

    少女轉身看去，風聲刮過。

    只見原本杵在小推車前的那團黑霧，被陰風徐徐吹散，露出裡面一個比自己還矮的小鬼。

    小鬼的表情倒是很認真。

    「你說不是假貨就不是假貨？」少女清脆嬌俏的聲音響起，「那麼豐富的味道，你敢說沒有超過減脂餐的標準？」

    侏儒小鬼的眸子，正在迅速聚焦。

    語氣篤定：「沒有超過。」

    少女沒說話。

    侏儒小鬼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三個空食盒，「我採用的調料，非市場上賣的那些，而是我自己找的低熱量平替。」

    「口感吃起來也會不一樣。有些自帶果香，有的可以讓食物變得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