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入耳。

    九天玄女掃視了周圍所有人一眼後，輕柔說道：「蚩尤，你我交戰，可否不傷及世人？」

    蚩尤冷笑道：「少做好人，我蚩尤雖說嗜血好殺，但也絕非十惡不赦之輩，此問當可！」

    ------

    地面蚩尤塔已成過往，兩具早已冰冷的屍體直挺挺躺在那兒，牽動著無數城民的目光。

    一個年輕的女子披頭散髮，似是失魂了一般，踉踉蹌蹌走到了一具男子屍身旁。

    花小喬。

    她跪了下去，她靜靜盯著眼前這張刻骨在她靈魂深處的臉龐，從雙眼裡默默流出了兩行血淚。

    旁人無不嘆息，搖頭。

    「凌寞，你現在是不是和我們的孩兒在一起？他聽話麼，他喚你『爹爹』沒？」

    花小喬溫柔地抱起自己丈夫的腦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她希望能讓自己丈夫距離自己更近一些：「凌寞啊，這三生三世真是一個夢啊，你知道麼，一切都像是發生在昨天，我還清楚記得你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可是，可是你怎麼啦，你為何不肯回答我，你為何躺在這冰冷的地面不肯站起來呢？」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盡令有情苦至深？」一老人抹著眼淚，搖頭離去。

    「啊——」

    陡然，花小喬從靈魂深處嘶吼出一聲悲天動地的呼嚎，那無盡的悲苦和絕望在一瞬間瀰漫在疑城上空，凝結在每一個人的心底。

    高空中，菩提靳驀然有所感應，當即身如箭影，疾落而下。

    他盯著赤神塔的廢墟，一步步走了過去。

    咚。咚。咚。

    這條路好漫長，他的步伐好沉重，像是頭頂壓著天穹。

    遠遠的，他一下便看清了那具小屍身主人的臉，那是他的兒子小黑牛！

    他呆住了，只覺得自己已被五雷轟頂，緊接著眼前一黑，一張女子的面容出現了...

    「你說的話可要做到，若是我兒子少了一根頭髮，我殘夢必屠盡一座城池的幼兒！」

    「我相信你，師父他老人家不會騙我，他老人家可是時常誇你呢？快看，這小傢伙多可愛啊~」

    ...

    一幕幕好像昨天。

    可今天沒有下雪，唯有那滿空的華光和楓葉，在疑城上空哭嚎紛落。

    菩提靳沒有勇氣靠近自己兒子的屍體，他怕自己，他真的好怕——魔鬼總是悄悄誘惑世人，當你發覺時一切為時已晚。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聽師父的話，為什麼我死活要來這九黎山？

    沒有人回答他心裡的問題，一個好心城民走近小黑牛的屍身，準備找個地方給他安葬。

    「不要碰他，不要...我求求你，不要碰他...」猛然一個醒悟，菩提靳如夢影一般掠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