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有些驚訝，

    「操，他怎麼能這麼幹呢，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說著從兜里掏出三十塊錢，

    「你先把這錢給那學生送去，別再沒錢回家……」

    包知道接過錢，微微嘆了口氣。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楊達壯進來了，他看著兩人說，

    「四眼在校外打人呢……」

    馬小虎忙問，

    「打誰呢？」

    楊達壯回答說，

    「說是二中的，刀疤威的小弟……」

    馬小虎有些急了，

    「你怎麼這麼穩當呢，咱快點去啊，四眼別吃虧了……」

    楊達壯撇下嘴，

    「放心吧，他不會吃虧的，他領有七八十人呢……」

    馬小虎越聽越吃驚，邊往外走邊問，

    「哪兒來這麼多人？」

    楊達壯回答說，

    「你去看看吧，具體我也不知道……」

    原來四眼這段時間一直在瘋狂收人，不但收職高的。也收些校外輟學的小混混，甚至還收了很多附近初中的學生。他正在一步步實現他之前的想法，必須有一支自己的人馬。

    他每天就帶著這些人到處打架。他給自己的做法起了個名字，叫「膽量訓練」。他這個方法還挺有效，真就從這些人中挑出一些膽大敢幹的人來。

    三人出了校門，朝學府路中段跑去，還沒到地方就見黑壓壓的一群人，正圍著幾人在瘋狂的踢踹呢。

    四眼就站在一旁，一邊摸著自己溜光的禿頭，一邊微笑看著地上的幾個人。他見馬小虎來了，笑著指著地上的一個黃毛說，

    「小虎，你來的正好，這黃毛叫林魯琪。上次打我們就有他一個，超市的事兒他也和刀疤威一起摻合了……」

    馬小虎見地上的幾人都已鼻青臉腫，而這群小孩兒還沒停手的意思。他對四眼說，

    「行了，四眼，差不多得了，讓他們滾蛋吧……」

    四眼有些得意的說，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前天打兩個二中的，整整打了一個點才完事，我現在是見到一個二中的就打一個，一直打到抓住刀疤威為止……」

    四眼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這些做法和這些話，最後挑起了兩個學校之間的一場大戰。

    四眼說完見馬小虎皺著眉頭，好像對自己的話不感興趣，他就對著人群說，

    「行了，停手吧……」

    四眼話音一落，這群人立刻都停了手。四眼過去對著黃毛的腦袋就是一腳，就聽「咣當」一聲，黃毛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四眼指著他說，

    「黃毛，回去告訴刀疤威，別他媽像個王八似的把龜頭縮了，告訴他，四爺找他呢，聽見沒？」

    黃毛捂著腦袋連連點頭，四眼又說，

    「今天要不是小虎說話，我他媽非扒了你們一層皮不可，都滾吧……」

    黃毛幾人馬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跑了。四眼又對人群一揮手，

    「今天就先到這兒，咱們明天繼續，都給我記得，打架時膽子都大一點兒，你越怕就越挨打。行了，都走吧……」

    四眼一說完，人群果然就散開了。馬小虎看著四眼，

    「行啊，四眼，這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啊……」

    四眼嘿嘿一笑，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還是練的少，以後還得接著練。對了，小虎，以後咱們再打架也不用找別人了，我手下這些人足夠用……」

    馬小虎摟著四眼的肩膀，

    「行，走，咱們先回寢室，我有事兒和你說。」

    一到寢室馬小虎就問四眼說，

    「四眼，你現在這保護費收的有點多吧？再說有些家裡條件不好的學生，你怎麼也去要呢？」

    四眼一下有些急了，他警惕的看了幾人一眼，問說，

    「是不是誰和你說什麼了？」

    馬小虎忙搖搖頭說，

    「沒有，我就是聽外面的人說的……」

    四眼根本不信，他站起來說，

    「操，我不就是弄幾個錢嗎？是誰眼紅了吧？小虎，你有超市天天進錢，我毛也沒有，我怎麼活？我家給我那兩個生活費還不夠一天花的呢，這麼多人跟著我，一天光煙錢就得幾十塊……」

    四眼越說越離譜，楊達壯有些不高興的說，

    「四眼你說什麼呢，怎麼還把小虎的超市扯出來了？」

    包知道補充說，

    「有錢的學生你要點也就要了，有些家裡根本沒錢，我看你以後就算了……」

    四眼嘟囔句，

    「操，我哪知道他有錢沒錢啊，他腦門上也沒寫上他家窮……」

    馬小虎不想因為這事傷了和氣，就勸說，

    「你以後注意點吧，別誰的錢都要，再有別老出去打架，這都快過年了，誰把誰打壞了都不好……」

    四眼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看著馬小虎，忽然嬉皮笑臉的問說，

    「小虎，是不是我現在人多兄弟多，你有點嫉妒我啊？」

    馬小虎瞪了他一眼，

    「我還嫉妒你，我他媽嫉妒你個大禿頭……」

    學校一放假，超市也關業了。馬小虎這幾天就一直在等著耗子開庭。開庭時間一到，他就和哥幾個一起去了法庭。

    去之前，韓梅特意交代他，不讓馬小虎進去旁聽，擔心他萬一混勁兒上來再亂說話。幾人就在法庭外面等著審判結果。

    結果和之前丁雅婷說的一樣，耗子被判了三年。耗子從一出庭的時候眼睛就朝旁聽席上看，可卻沒有馬小虎幾人的身影。他心裡有些失落。可當法警帶他出了法院大門時，他忽然看見幾個兄弟站著一個橫排，都在朝他揮手。

    耗子的頭髮已經被剃了，頭皮上剛剛長出一層淡黑的細發。他看見幾人，眼圈一紅，眼淚止不住的就下來了。

    楊達壯和耗子關係最好，他強忍著眼淚，邊揮手邊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