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馬小虎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在他心裡，兄弟永遠比自己重要。就像他可以去為四眼殺人，那也同樣可以為劉剛報仇。劉剛的死，他一直心存愧疚。

    四眼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馬小虎。他無奈的搖搖頭，嘆息說，

    「小虎，作為兄弟，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四眼話音一落，大智一下急了，

    「四眼，你他媽什麼意思？操，這時候你慫了？」

    馬小虎馬上攔住大智，

    「大智，別說了，這事兒不能怪四眼，他也為難……」

    四眼一個人默默的走出大門。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他把車打著，在車裡連續抽了幾支煙，才把車緩緩開走。潔白的大地上，留下兩行清晰的輪胎印。

    三天，這三天對馬小虎來說意義深遠。成了，或許自己的人生徹底改變。敗了，那可能真就像四眼說的那樣，生不如死。

    馬小虎把這三天的時間安排的非常滿。第一天，他帶著齊小愛回家陪老媽吳靜華。他和老媽聊了很久。吳靜華還是勸他早點走。馬小虎也答應說，過幾天把事情都辦完了，他就帶著韓梅和齊眉離開。聽到兒子這麼說，吳靜華這才滿意。她一邊哄著齊小愛，一邊說著馬小虎小時候的趣事。

    馬小虎本想問她吳馨的事情，可難得見老媽這麼高興，幾次話到嘴邊最後又咽下去了。

    第二天馬小虎特意讓韓梅請假，她知道韓梅一直想和自己拍套婚紗照。他就帶著韓梅去了市里最好的照相館。整整忙乎了一個上午，兩人才把相照完。

    從照相館裡出來時，韓梅臉上洋溢著幸福。她看著馬小虎，微笑著說，

    「小虎，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就算結婚了？」

    馬小虎摟著韓梅的肩膀，溫柔的說，

    「其實從第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當成我的老婆了……」

    兩人從照相館回家，整個下午就在床上纏綿著。韓梅不傻，她知道馬小虎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且還是件不小的事，但馬小虎不說，她也就不問。

    直到第二天早起時，馬小虎忽然問韓梅，假如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會怎麼樣。

    韓梅本來已經下了床，她又特意回來，雙手捧著馬小虎的臉龐，認真的說，

    「小虎，你記得，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老婆。如果真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也會照顧好齊眉和小愛的……」

    韓梅特意用了離開一詞，而沒說不在。她心裡其實根本不能想像有一天馬小虎不在的場景。她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馬小虎有後顧之憂。

    第三天，馬小虎和齊眉帶著小愛整整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到家時，三人都累的夠嗆，齊小愛更是連晚飯都沒吃，就先睡著了。這反倒給兩人留了足夠的空間。

    溫存過後，齊眉躺在馬小虎的懷裡，她忽然問馬小虎說，

    「小虎，你交往過的女人中你最愛誰？不許說是我，我要聽實話……」

    馬小虎想了想，認真的說，

    「在感情上我這人挺自私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最愛誰？」

    齊眉微微笑著，在馬小虎的胸前輕輕拍了下，

    「是挺自私的。我都走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你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

    馬小虎在齊眉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下，

    「我不知道我最愛誰，但我知道我最對不起你們母女倆，這些年，讓你們受這麼多苦……」

    齊眉卻很釋然。，她淡淡一笑，用力的抱緊馬小虎，

    「現在不是苦盡甘來了嗎？真的，小虎，我對現在的生活特別滿意……」

    齊眉的話讓馬小虎心裡一緊。看著懷裡的齊眉，想著正在熟睡的女兒，他甚至有些後悔去招惹馮永發了。

    這場雪是近幾年來下的最大一場，整整三天，一直沒停。一大清早，馬小虎費了好大勁才把車開到公司。

    一下車，就嚇了他一大跳。原來公司前面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整條道都被堵上了。他走到前面一看，才看出來都是自己的兄弟，還有耗子的手下。還有一些，他根本就沒見過。

    一進公司，就見老么正和謝小權說著什麼。見馬小虎進來，老么忙上前說，

    「虎哥，四哥讓我帶來些兄弟，這些兄弟都是生面孔。這些人你隨意調配吧，四哥說他只能做這些了。虎哥，你也別怪他……」

    馬小虎笑著搖搖頭，他理解四眼。老么說完就先走了。馬小虎剛坐下不一會兒，兄弟們還沒來齊。忽然公司門被推開了，幾個精壯的男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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