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心裡狂跳，他明白耗子的意思。但他還是裝糊塗說，

    「耗子，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抽瘋了？」

    耗子冷冷的等著四眼，他冷哼一聲，

    「我抽瘋？四眼，你別以為這個世界別人都是傻子，就你一個聰明人！我問你，你之前一直和鄭前程合作搞藥？」

    四眼儘管內心狂亂，但卻依然哈哈大笑，

    「操，你又jb聽外面人瞎傳，他是來找過我，但我根本就沒同意。外人的話你也信，我真是服了你了……」

    如果是平常，耗子或許也就相信了四眼的話。但這是陳鐵嘴親自經歷的。耗子根本就不再相信四眼了。

    「好，四眼，你嘴還硬是吧？我現在就把證人給你找出來，你把老么也叫回來，咱們當面對質……」

    說著耗子就掏出了電話，四眼忙起身，有些慌張的說，

    「耗子，你怎麼回事，怎麼就聽外人不相信我的呢？我有必要和你撒謊嗎？」

    耗子瞪著四眼，他皺著眉頭，也站了起來，

    「老么一直負責藥的事兒，現在外面都傳開了，你還狡辯。四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口口聲聲說不碰毒，還說這次找鄭前程，還有打吳馨就是因為他們沾了毒，你他媽純粹是在放屁！你就是利用咱們這些哥們幫你拼命，你要拿回市里藥品的控制權！你他媽什麼時候變成這德性了？四眼，我真看不透你了……」

    「夠了！」

    四眼忽然大喊著打斷了耗子的話，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怒氣沖沖的指著耗子。

    「怎麼的，你他媽想動手啊？」

    耗子的音調也提高不少，和四眼對著喊說。

    四眼忙兩手頻頻做下壓的動作，他對耗子說，

    「耗子，你聽我說，事情和你想像的不一樣……」

    耗子一邊搖頭，一旁拼命的揮手，

    「不，不，四眼，你什麼也不用說，你要是男人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四眼無力的坐回靠椅上，他拄著桌子，一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腦袋。半天才緩緩點頭說，

    「是，我是碰了，但以後我肯定再也不碰了，這總行了吧？耗子，你千萬別和小虎說……」

    耗子冷笑，他歪著頭，一臉質疑的看著四眼，

    「四眼，你這不是開玩笑嗎？你覺得我還可能相信你的話嗎？你現在不碰，是你那沒有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就在咱們一起打吳馨的時候，你他媽還在賣你的存貨……」

    耗子一邊說一邊舞動著手掌，看得出他是真傷心了。耗子最重的就是兄弟感情，雖然他和四眼總吵架，但他卻一直拿四眼當自家的兄弟看。

    「四眼，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為了金錢、地位你是不擇手段啊。以前別人說黃章是你弄死的，我他媽還不信。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四眼，我真他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他媽到現在都記得你去監獄接我時候的樣子，操他媽的，那時候的四眼哪兒去了，怎麼就為了點錢變成這b樣了呢……」

    耗子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說，眼睛裡開始泛著亮晶晶的淚光。四眼嘆了一口氣，他儘量平和的說，

    「耗子，你相信我，我沒變，我還是以前那個四眼，我這麼做是為了……」

    耗子連連擺手，他仰著頭看著房頂，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好了，四眼，這些話你不用和我說了。你留著和小虎說吧，我走了……」

    「耗子，你給我站住……」

    四眼在後面大喊。但耗子依舊慢慢的往前走。

    「耗子，你他媽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四眼一下把抽屜里的槍拿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四眼。保險也打開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放在扳機上。

    耗子站住了，他回頭看著四眼手裡的槍。忽然笑了，耗子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笑，他不怕四眼開槍。但他怕四眼拿著槍指著自己。耗子本來還抱著一絲幻想，以為四眼或許真能徹底不再碰毒。但四眼這個舉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四眼，你開槍吧。看著我的眼睛開，千萬別手軟……」

    耗子的語氣平靜，平靜的向平時聊天一樣。四眼的手卻哆哆嗦嗦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你要不開我走了……」

    耗子一說完就要轉身，四眼忽然把槍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耗子，你現在要是走我馬上就死在你面前……」

    耗子搖了搖頭，他一臉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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