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發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只好朝吳靜華看去，眼神中透著一絲哀求。他希望這一切還是由吳靜華來說。

    吳靜華看著馬小虎，她神情也有些尷尬。這麼多年，每當馬小虎問她自己爸爸是誰時，她要麼是訓斥兒子，要不就告訴他，他爸爸死了。而今天她卻要親口把實情講給他，並且還是在看守所。而把他送進來的，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吳靜華還是說了，她開始給馬小虎講了一段若干年前的往事。那時候吳靜華和馮永發剛結婚半年。兩人的婚姻家人開始時並不贊同，但無奈吳靜華倔強，到底是嫁給了馮永發。

    那個時候的馮永發一無所有，但他為人還算仗義，身邊倒是有一些兄弟，雖然在外面做什麼吳靜華並不知道，但他對家照顧的還算不錯。

    吳靜華還有一個妹妹，她叫吳馨。當時吳馨沒考上大學，又不甘心回家務農。就投奔了姐姐。馮永發在外面不知找了什麼關係，把吳馨安排到城裡的紡織廠。吳馨對姐姐和姐夫開始時很感激。

    但時間一長，吳馨就開始嫉妒上姐姐了。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吳靜華一直讓著她。吃的，用的，什麼好的都可著吳馨先來。吳馨也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這一回，她看上的卻是自己的姐夫。她覺得姐姐根本配不上姐夫。馮永發英俊瀟灑，辦事能力又強。而姐姐每天挺著個大肚子，像樣的衣服也沒幾件。整個人看上去如同農村的婦女一樣。

    當然，這只是吳馨這麼認為，一直到她懷孕時，她才知道原來孕婦都是這樣。

    吳馨開始有意識的和馮永發在一起。偶爾也說些過格的話。但馮永髮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他就單純的把她當成妹妹。

    時間一長，馮永發也發現吳馨對自己好像有些不對。他也儘量的克制。恰好有一次吳靜華外出，而家裡就只有兩人。吳馨特意做了幾個菜，她陪著馮永發喝了不少酒。

    兩人那天都有些喝多了，趁著醉酒，兩人稀里糊塗的就睡在了一起。而這一切，正好被吳靜華撞見。

    當時馮永發後悔的不行，他跪在地上求吳靜華原諒他。但吳馨卻不以為然，她直接和吳靜華說，她就是喜歡馮永發，這輩子必須要和他在一起。

    吳靜華萬念俱灰，對於刁蠻任性的妹妹她無話可說。最終她選擇了離婚。離婚當天，她只提出一個要求，以後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而孩子，她本想打掉。但一想無論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她才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馮永發雖不想離婚，但吳靜華心意已定，而吳馨又糾纏上了他。他也無奈，只好帶著吳馨走了。後來他也曾給吳靜華打過電話，但吳靜華只要一聽是他，立刻就掛。

    直到前幾年，馮永發歲數越來越大，他一直覺得愧對吳靜華。再一次撥通了電話，並且問她當年的孩子是不是還在。吳靜華在否定之後，乾脆搬了家，直到現在。

    這中間，吳馨也曾幾次找過她。吳馨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馬小虎就是當年那孩子。吳馨就提出說給吳靜華一筆錢，讓她帶著馬小虎走。

    但吳靜華卻不肯要她的錢，她一直強調說孩子是自己領養的。絕對和馮永發沒關係。吳馨雖然不信，但也沒什麼辦法。

    要不是馬小虎這次被抓，吳靜華也不可能找到馮永發，把這一切都說了出來。

    吳靜華口氣平淡，她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而馬小虎聽著更覺得匪夷所思，他不敢想像，這明明就是電視中的情節，怎麼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看著老媽一臉坦誠的樣子，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馬小虎一直就笑著，他不停的搖頭。他摟著老媽的肩膀說，

    「媽，這些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覺得和我都無關，你現在和我師父不是挺好的嗎？等我出去養你們的老，以後就別提這些陳年舊事了，挺沒勁的……」

    馬小虎臉上的表情很輕鬆，但心裡卻如刀絞一般。他知道這些年，老媽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很不容易。而辜負老媽多年的人就坐在對面。這人還是害死他兩個兄弟的仇人。馬小虎忽然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仿佛就像一場夢一般。

    馬小虎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怪不得之前感覺吳馨和老媽有些像，而自己見到馮曉幽也有種親切感。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