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咯咯笑了，糾正馬小虎說，

    「是需要用錢，不是著急用錢，這是有區別的……」

    說完站了起來，回身看著馬小虎，繼續解釋，

    「我們系的學習任務也不重，正好有同學聯繫這家模特經紀公司，我們就一起來試試……」

    馬小虎有些尷尬，支吾半天才說，

    「默默，其實這樣的夜場不適合你們的表演，我覺得……」

    沒等馬小虎說完，秦默就攔住他的話，

    「小虎，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會保護我自己的，我們每天就走兩次台，然後就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換衣服了，一會兒別忘了給我加油啊……」

    馬小虎笑著點點頭，一個人到酒吧找了位置坐下。他叫了打啤酒，就環顧四周，等著t台秀的開始。

    第一場是旗袍秀，主持人宣布開始後，就見兩個身材高挑的模特穿著旗袍從後台走了出來。她們穿的旗袍也很常見，沒看出什麼特別。倒是兩人一到台前，就開始搔首弄姿，眼光如電，頻頻向台下的拋著媚眼。

    這兩個模特的眼神讓台下出現了些許的騷動，一些男人開始指指點點。可能是因為剛開場，也可能是因為酒還沒喝到位。這騷動這是持續了十幾秒就淹沒在推杯換盞中。

    但這樣的感覺還是讓馬小虎很不舒服。他暗想秦默的出場會是什麼樣呢？會不會也如同前面這些模特，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媚眼頻頻呢？

    秦默是倒數第二個出場，她雖然是第一次來走秀。但從給她安排的出場順序來看，應該還是蠻受重視的。

    秦默是一個人出場的，她穿著一襲及地改良的金色旗袍。上面手工刺繡著各種中國風的圖案。給人的感覺如同時光穿越，一下回到了婉約的民國時代。

    秦默右手搭在腰間，扭著曼妙的身姿挺胸走來。她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但就是這樣，卻更彰顯出她的一種冷艷之美。和平時在學校里的書卷氣的溫柔之美又是兩樣。

    旗袍本來是一種內斂的溫婉氣質，但改良之後就多了幾分性感和時尚。

    秦默的出場讓本來還有些吵鬧的酒吧一下安靜了。馬小虎也有些看呆了，當秦默在台前停步駐足時，他才想起鼓掌。馬小虎這一帶動，酒吧里立刻掌聲如潮。這些平時混跡於燈紅酒綠的夜場男人，見慣了鶯歌燕舞，而秦默這種與夜場格格不入的氣質倒顯得有些彌足珍貴了。

    秦默一回後台，就聽旁邊的桌上一個中年男人問旁邊的人說，

    「剛才這小娘們挺像樣，你去幫我問問，她一晚上多少錢？」

    「她們不出台吧？」

    「操，不出台來幹什麼，這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嗎……」

    馬小虎皺著眉頭聽著旁邊的對話，越聽心裡越煩，甚至有拿起酒瓶過去給他們幾下的衝動。

    馬小虎正胡思亂想，就聽主持人宣布第二場秀開始，內衣秀。馬小虎一聽，心裡狂跳。他不敢想像秦默穿著內衣在台上的形象，還要被台下這些男人指指點點。

    馬小虎腦子一熱，他起身就要去後台，想把秦默拉走。剛一站起來，就聽後面有人說，

    「小虎，你要走？」

    一回頭，就見秦默換了平常穿的衣服，落落大方的站在他身後。馬小虎看了眼台上已經出場的穿著比基尼的模特，又回頭看了看秦默，一時間竟磕巴上，

    「你，這場沒有？」

    秦默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所有場都走的，走吧，送我回學校吧……」

    北方初春的夜晚還有些涼，兩人從酒吧出來，馬小虎就要去打車，秦默卻攔住他，

    「還是走一會兒吧……」

    夜晚的街燈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兩人漫步街頭，好一會兒秦默才開口說，

    「小虎，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你好像有些變了……」

    馬小虎笑下，反問說，

    「變了？我沒覺得啊……」

    秦默抬著頭，看了看夜空，

    「你話少了，人也穩重多了，不再是從前那個油嘴滑舌的小……」

    秦默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對。就咯咯笑著，不再多說。馬小虎接話，

    「油嘴滑舌的小混混吧……」

    說完自嘲的笑笑。好半天，馬小虎才說，

    「默默，我覺得酒吧這環境不適合你，以後還是別到這來演了……」

    秦默苦笑下，

    「小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放心吧，我能保護好自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去做。其實我一直有個夢想，這也是所有學服裝設計人的夢想，我想畢業之後能去巴黎繼續深造。我現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為去巴黎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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